刚才那短短十多秒间，当他
个人靠在这火场中慢慢坐下
时候，他想起
什
？
丝无来由冰凉骤然从脊椎升起，步重华面色剧变，夺过湿毛巾捂住他口鼻，拽起他手臂强行搭在自己肩上，劈头盖脸呵斥：“跟
过来！快！”
“嘶……痛痛痛，”吴雩掩饰般低头吸气：“刚崴到脚，轻点轻点……”
主卧门框已经烧起来，步重华疾步来到窗边，哗啦把另侧窗框上玻璃踹碎，抓着吴雩肩喝道：“喊三二！跟起用力跳！明白吗？！”
吴雩咽口唾沫。
明明不是那样，步重华却突然产生某种荒诞错觉。
仿佛他只是地狱火海中道幻影，从未真正存在过，随时可能在顷刻间消失。
“你怎样？受伤？！”
步重华半跪在他身侧，却只见吴雩摇摇头，把自己湿毛巾塞给他：“没事，你快跳，待会可能要爆燃。”
“什？快起来！”
治安主任推：“快！”
可怜治安主任活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这场面，是真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步重华就像拖口袋似顺地面拖着他，疾步冲进燃烧主卧，脚蹬碎玻璃：“跳！”
“救命啊妈妈啊不敢不敢……”
治安主任两手乱舞，下秒身体腾空，被步重华活生生从窗口抛出去！
“啊——”扑通声重响，这倒霉鬼摔在前院漫天黑烟里，惨叫顿时中止，换成狼狈不堪哎哟，大概是扭到脚脖子。
“死就什都没有！们得活下去，活下去才能抓住那些人渣！活下去才能给被害人报仇！”步重华拇指把他前额碎发向后掠，强迫他盯着自己眼睛：“明白吗？！”
“……”吴雩喘息着，终于点点头：“明白。”
“跳！”
新鲜空气涌入火场，烈焰瞬间爆燃，轰声冲上夜空。就在那耀眼火海中，步重华把吴雩裹在自己臂膀中，助跑两步发力跃下窗台！
扑通！
“就休息会，过两分钟就……”
“别废话！跟过来！”步重华几乎是怒吼：“快！”
“……”
吴雩脸色苍白，言不发。步重华强行扳过他脸，发现他视线竟然有些涣散，似乎在这生死瞬间关口，被某个突如其来闪念打动，正在犹豫不决。
他为什犹豫？
“吴雩！”步重华回头吼道。
但火光跳跃中主卧里却不见人影。
“吴雩！”
步重华捂嘴呛咳，踩着火苗乱迸地板冲出屋，刹那间瞥见前方墙根下侧影，心脏仿佛被无形手紧紧攥住。
吴雩弓身坐在墙边，手用湿毛巾捂着嘴，手无力地摊在身侧。他鲜血淋漓掌心向上，血从指甲中洇出来，在修长指缝间留下纵横交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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