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雩攒
口气，拉住他
手，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来，突然整个人
吴雩把手掌摊，示意没事，步重华却勉强站起身坐近些，拉着他手臂仔细看半晌，只见那血肉模糊掌心已经被烤干，但创面却并不太大，应该是湿毛巾裹住大半手掌原因。
“回去上院消个毒，天热别感染。”
“唔，行。”
火场中走遭体力消耗极其惊人，他们胸肺呛足灰烟，连呼吸都火辣辣剧痛，时都起不来。步重华坐在吴雩身侧，看着他乌黑修长眉宇和鸦翅般垂落下去眼睫，突然无来由地说：“你知道吗，很多年前，也曾经有个人这
拉着
跑出火场。”
“啊？”
两人同时落地、翻滚，踉跄冲出灰烟，连滚带爬十多米，凉风迎面而来，终于头栽倒在地。
“咳咳咳！……咳咳咳……”
步重华吃满嘴黑烟，差点把肺从喉咙里呛出来，不知道咳多久才终于勉强止住，眼前发黑地坐在地上，重重呼口气。
身后咔擦轻响，簇火苗燃起。他回头看，只见吴雩仰面朝天平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根烟，正点起打火机。
“……”步重华往裤袋里摸，“你什时候拿走？”
“他跟说只有活下去才能报仇，如果人死，就什也没有。后来直记着这句话，活着才能记住很多事，感受各种快乐和痛苦，体会人生在世各种意义。”步重华顿顿，低声说：“死就什也没有，是很可怕件事。”
吴雩弹烟灰动作顿住，瞳孔霎时紧缩，满是鲜血手指在阴影中微微发颤。
他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有那片刻功夫，似乎连呼吸都发不出点声音来，良久才在远处劈啪作响燃烧声中张张口，轻轻问：“……那你现在报仇吗？”
步重华站起身跺跺满裤腿草根，说：“暂时还没。”
他不欲多言，向吴雩伸出手，示意他拉着自己起来：“们得赶紧走，救火村民要来。那个放火肯定还潜伏在周围，们赶紧回车上等后援过来。”
远处三层水泥楼已经完全被烈火笼罩，火光中勾勒出吴雩轮廓深刻侧脸，从额头，到眉骨，到挺拔鼻梁、狭窄下颔，以及脖颈以下深深凹陷颈窝，那光影清晰得惊心动魄。步重华看见他嘴角似乎疲惫地勾勾，点起烟，长长呼口淡蓝色烟气：
“把那倒霉鬼推给你时候。”
他顿顿，说：“还是想再好好抽支。”
他自嘲地笑起来，步重华盯着他不知该说什，许久也只能摇头作罢，两人都有些虚脱之后放松和无可奈何。
“这辈子，除天塌下来，否则再不会拿你打火机。”步重华无奈道：“你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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