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字仿佛是死神扇动着黑色羽翼宣告降临。
在那之后所有记忆都被搅得乱七八糟,在无数个颠倒错乱日日夜夜中,在无数个窒息惊醒血腥梦魇里,就像把刀时时刻刻凌迟他大脑和心脏。
“让带他走!不然宰她!!”
前方轰隆巨响,地道唯出口被缅甸军炮火炸塌,碎石砂土飞溅,背上人喷出大股大股鲜血。
“……你为他背叛,你们都不得好死……”胸口上插着把匕首少女踉踉跄跄后退,濒死尖吼撕裂咽喉:“你们谁也跑不掉,你们都不得好死——!!”
外面炮声轰隆,地面隐约震动,缅甸军已经打上来。刑房火把摇曳阴影中,塞耶耷拉眼皮下射出瘆人精光,每个字都浸透毒汁:
“给条子打针,打针撬开他嘴,拿他顶在前面下山。”
“——阿归,你去。”
那些怀疑、凶狠、贪婪血腥视线闪烁在四面八方,就像荒野中头头虎视眈眈豺狼。阿归站在那里,眼前所有画面都在摇晃,光斑在视网膜疯狂闪烁,耳鼓里像下,bao雨般哗哗轰响。
混乱到极致世界里,只剩下面前那滴滴血。
所以依恋北风,越鸟来自南方,所以向南边枝头筑巢。是比喻人思恋故土意思。”解行摸摸自己后背,说:“不如也去纹匹马吧,保佑们将来都顺利完成任务回到北方,怎样?”
阿归说:“纹身很疼,而且面积大洗不掉,你以后不考条……不考警察体检吗?”
“卧槽对啊——”解行猛然想起:“那以后考过再纹吧!体检完谁还瞎几把管这个!”
阿归哑然失笑,手肘拐兄弟把,解行哈哈大笑起来。
如果当初让他去纹就好,很多年后吴雩想。
那是他血亲兄弟,他信念篝火,他最明亮珍贵、引以为豪另半灵魂。
“东家!东家!大小姐来!”
“就知道是他……就知道是他!!阿爸!不能让这小子这轻易死,拿来给!——”
“……大小姐,”阿归听见自己颤抖声音说。
他看着玛银手上注射器冰冷针头,所有情绪都在那刻被更决绝、更恐怖力量生生压平,冷静得可怕:“大小姐。”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那些苦难中闪着光岁月,那些天真快乐嬉笑打闹,其实早已在冥冥中埋下悲剧伏笔。
罂粟花田被焚烧殆尽,转年沃土中长出庄稼绿苗。少年永远留在那片土地下,再也没有回到北风中他魂牵梦萦家乡。
“就是他!是他干!”“他是不是条子?!”“他们看到他拿条子钱!他拿条子钱!”
“拿他当肉盾下山!!”“打死他,打死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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