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彼此对视,距离挨得极其近,连记忆最深处早已被掩埋往事都被把掏出来,摊开在光天化日之下,所有细节都无法隐藏。
然而此刻却没人能看见水面下汹涌暗流。
仲夏傍晚启明星,远方浩瀚城市灯海,都从地平线尽头渐渐显出海市蜃楼,而后穿过稻田、裹挟晚风,股脑地吹拂而来。
“不知道,闻劭。”许久后江停沙哑地回答道,“可能会有所不同吧,但那已经是很久以前事情……再提也没有意义吧。”
闻劭久久看着他,终于把直牢牢环在江停肩上手收回来,两手交叠垂在身前。
江停接过烟,抽几口,扔地下踩熄,脚踏在腐败枯叶层上发出轻微沙沙声。
“你这卖关子个又个,是点也猜不到,真那想跟王鹏飞做生意?”江停按住自己肩膀上闻劭手,试图把它挪开:“这儿没人,别装什兄弟。”
谁料闻劭不仅不放手,还更搂紧些:“江停。”
“……”
“要是三年前没发生那些事,今天咱俩是什关系?”
公安警车还没停稳,从云中寨匆匆赶来严峫便握着步话机跳下来,裹着身寒风钻进指挥车,正撞上吕局眉头紧锁脸色。
“这是怎……”
魏副局立刻比划噤声手势,打断严峫未出口发问。
“……”吕局在诡谲紧张空气中沉吟两秒,果断道:“保持观察,不要行动。”
“是!”
光看手话很难想象他是个毒贩,那修长十指和琴弓形成老茧,以及通身内敛气质,明显更像个演奏家——这也曾经是让江停百思不得其解疑惑。
为什他能这样?
村医用铅笔捅进自己咽喉喷射出淋漓血箭,缅甸僧侣被焚
他们几乎头挨着头,并肩走过天幕下蓝灰色树林,前方陡坡边缘骤然下陷,形成道锋利豁口,衔接山后被植被覆盖谷地。
这里已经离厂房有段距离,跟他们刚才停车爬上来山坡却相距不远,甚至可以隐约看见王鹏飞那伙人停在下坡车队。
闻劭停下脚步,近距离看向他。
“……跟现在没什区别吧,”江停回应很平淡,随即反问:“们是不是说过不再提三年前事情?”
闻劭仿佛没听见,“那如果二十多年前,咱俩块掉进山谷里时候,让你先拉那根救生绳呢?”
吕局放下耳机,这才有空转向严峫:“正找你呢,情况到底怎回事?为什江队没留在村寨里,跟王鹏飞行人过来交易现场?”
“不知道。”
所有人愣,却只见严峫神情异乎寻常地冷静。
“……你不知道?”吕局意外地重复,把手伸:“把跟江队联络频道拿来给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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