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胸膛剧烈起伏,如同魔障般,轻轻走上前。
阿肯想阻拦却来不及,只见他抬手按在门板上,侧耳静静听着,神情似乎有些悠远恍惚。
门外人也没有动静,没发声也没走开,似乎也只是站在那里而已,不知道是否也正看着厚重木门深色纹理。过很久很久,仿佛连空气中浮尘都静止不动,才听门外重新传来悉悉索索声音,似乎在地上拖拽重物。
紧接着脚步渐渐走远。
方谨手死死贴着大门,门后阴影浓重,从阿肯角度看不见他微侧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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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上外面零零星星,各种动静就没断过。到凌晨时突然套房门外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来来回回凌乱急促,也不知道是要干什;过会突然有人拍门,嘭嘭嘭声音极响,立刻把方谨惊醒。
他骤然起身,只见阿肯贴在门后墙上,对他做个嘘声动作。
方谨轻轻翻身下地,这时拍门声突然停,紧接着——砰!
外面在砸锁!
会十分解恨,犹如生命中某段不堪回首经历被彻底翻过去,从此举目向前,再无留恋;又或许他会伤心很久,但他现在已经订婚,未来会有平静家庭和可爱孩子,再多悲伤都会随着时间慢慢平复。
阿肯有些怔忪。
时之间,他也说不清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治疗也不是那容易,”方谨在卧室里脱下外套,边挂在衣架上边笑道:“骨髓库第轮筛选结果出来,没找到适配类型,说是连四个点匹配都没发现……”
阿肯脸颊狠狠抽动下。
方谨快步上前,只听门板在声声重重砸响中颤抖,震动甚至带起灰尘簌簌而下。
阿肯和他对视眼,都知道要不是顾远事先换精钢加固门锁,此时大门肯定已经被砸开。尽管如此情况还是岌岌可危,阿肯握紧手中枪,就在他手背青筋,bao起瞬间,突然门外突然砸门声猝然停!
“啊——”
声音非常喑哑,随即而来是短促激烈打斗,仅仅几秒钟后传来重物倒地轰!响。
紧接着四下里恢复安静,连心跳呼吸声都听不到。
他知道应该安慰两句,但刹那间只觉得口腔酸涩,什都说不出来。
“死后顾远未必能看你顺眼,所以给你留笔钱,不算太多,也够你舒舒服服过完下半生。要是在内地待不下去话,就回你越南老家吧。”
方谨顿顿,背对着阿肯,说:“只是死以后,你可千万别跑去跟顾远多嘴说什……恨个死人比爱个死人要容易多,明白吗?”
房间里静寂无声,很久后才听阿肯勉强发出声音,说:“……嗯。”
方谨笑笑,坐在床边躺椅上,合衣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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