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晚饭吃得十分饱——虽然仅仅是几块鸡腿和元宵甜汤，但能看出吃得非常惬意。
这是他遇到自己以来最好
顿饭，周戎想。
司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
片刻，周戎看见他打开旁边个刚才被他自己封好饭盒，开始吃里面两块红烧鸡腿和半碗甜汤，突然就明白为什
吃饭前司南要单独把这个饭盒留起来——不是为存到明天当早饭。
他想带着当礼物，去看郭伟祥。
周戎噗地笑喷，司南面无表情地吐出鸡骨头：“笑什？”
“没，没什。”周戎连连摆手，横在心头阴云突然下散去大半。
自语，说：“不是整天注意裤缝直不直，领子挺不挺，站在镜头前上不上相，手下人有没有在外媒镜头前丢脸。不是整天琢磨别人个眼神是什含义，哪句话里隐藏着几层意思，哪个人跟哪个派系有多少千丝万缕利益关系……
只想做点实实在在事情，哪怕像当年那支解放军部队样，早起时候顺手帮孤儿院铲点雪。”
他抹把脸，转手摁熄烟头，伤感地笑笑。
郭伟祥不知不觉忘哭，小声道：“戎哥……？”
周戎应声，答非所问道：“就这样，挺好，大家都走在实现理想道路上。”
他在众人莫名其妙注视中站起身，用全身力量呼出口气，仿佛终于打完某场艰难战斗，在炮火间隙中逐拍拍三名战友肩：“为你们感到骄傲。”
吃饭后护士终于敢来抽血，周戎在边上注意盯着，出乎意料是没有抽多，100CC就停。他问为什，护士态度非常好：“战略部研究所宁博士说，几天前才抽过800CC，怕抽血多影响身体，要坚持长期可持续……”
护士说溜嘴，登时满面通红。
司南却对基本国策不甚解，难得主动发问：“持续什？”
护士手忙脚乱跑。
房门咔哒关，洒满橙黄微光病房就成间小卧室。周戎冲个热水澡出来，黑发被毛巾擦过之后乱七八糟地竖着，水珠顺着健壮背肌向下流淌，俯身将手撑在枕侧，凝视着侧躺在床铺上司南。
他露出个短暂笑容，转身走出小食堂。
司南果然没有配合，只靠在加护病房床头养神，没有人敢打扰他。直到听见周戎回来脚步声，他才坐直身体，在极其不易察觉细微处，状态似乎略微松松。
航空母舰上物资供应还可以，周戎带饭菜和甜汤回来。海面天色迅速黯淡，夜幕初降时，他们在病房张小桌上头靠着头吃饭，元宵菠萝甜汤热汽在灯光下弥漫蒸腾。
“大公鸡没事吧？”司南头也不抬地问。
“没事。”周戎说：“别去找他，给他点独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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