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州看似在西夏人手里,其实早易主,内里全是铁浮屠。”
严离终归瞒不住他,卸口气,又拎坛烧刀子,拍开泥封:“前些天京里又去批人……他们没想到要提防,暗中探听到些事。”
严离灌口酒,看着云琅,忍不住皱眉:“你当初给银子,暗中设法引来开客栈酒馆,是不是就为这个?”
“算是……也有些别缘故。”
云琅搓搓指间,在烛火边烤烤:“要打探消息,没什地方比客栈酒馆更合适,纵然再小心,也总会露出破绽。”
萧朔朝他颔首作礼,朝云琅走过去,朝云琅伸出手。
云琅乐,被绳索牢牢捆缚着手臂动动,掌心攥着两节绳头松开,将垂落麻绳递过去。
严离愕然盯着那条早断绳子,看着两人,张张嘴,再说不出话。
“你片好心,也心领。”
云琅笑道:“实话实说……来你这酒馆前,其实以为你会将绑着倒吊起来,拿马鞭抽百下。”
好同说说,那里有什圈套,谁挖坑,谁设埋伏。”
云琅温声道:“你守在边城,以来往货物买卖为由,日日牢牢盯着边疆动静,这些消息当比灵通。”
严离几乎凝进沉沉夜色里,动不动坐良久,才终于勉强笑下,低声道:“云将军如今这脾气秉性……与过往大不相同。”
他深深吸口气,呼出来,看着云琅:“可还是想叫你回去。你并不该死,当年端王爷困在金沙滩,有你五进五出舍命相救,可你若困入朔州死局,又如何再来找个人——”
“这便巧。”
严离阵气结,将半碗酒仰脖饮尽:“总归……京中事并不清楚,听他们说什襄王,又说起西夏。”
“前阵子西夏国主是不是去京城?这也是那襄王与金人交易,如今不止朔州城,连西夏自己国土也只剩个空壳子,里面装全是铁浮屠。”
严离道:“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西
“你当初做事,纵然时不明白,个中苦心,过后也总能想通。”
严离皱眉:“难道还会有人好赖不分到这等地步?”
旁景谏背后刺,只觉脸上又火辣辣烧起来,惭愧低头。
“世上有人,就有误会。”
云琅不打算多说这个,笑笑,揉揉两条兢兢业业被捆着胳膊:“严太守还没说,朔州城为何这般不好打。”
云琅回头笑道:“恰好有个很神勇先锋。”
严离愣,跟着看过去。
萧朔推开暗门,走过来,朝半开窗外抬下手。
黑漆漆夜色里,响起轻微收弓撤箭、还刀入鞘磕碰声。
严离背后寒,才发觉窗外不知何时竟布满埋伏,冷汗涔涔透出来,起身哑声:“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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