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
萧朔摇摇头:“你是上任云中太守严离师爷,姓胡,城中人都说你叫胡涂……严太守获罪罢免后,你便倾家财开这座不归楼,暗中支持朔方军。”
胡先生问:“这些还不够?”
“不够。”
萧朔道:“糊涂好活人,糊里糊涂,没人再追究过胡先生是
若当他们是庞家人,白岭这番少年人尽力周密算计,被云琅问到父亲时分明敌意抵触,就都有缘由。
只是若白岭也知道此事,真当他们是庞家人……
“胡先生教弟子,便太过纵容些。”
萧朔道:“平日不加管教便也罢,若等真是太师府所出,他今日冲动之举,无异于陷你于死地绝境。”
胡先生苦笑下,垂视线。
他说这些话时,虽仍是寻常布衣装束,却已透出隐隐冷沉杀意。
萧朔搁下手中茶盏,视线透过竹帘,同内室里坐在榻上云琅对对,彼此竟都有些哑然。
……
云琅走这条近路,寻常人不清楚,清楚人又叫他们拦截,被泥石流举冲垮,尽数留在洛水河谷。
原本只想比大军提早到些,事先应对城中暗潮,替后续战事扫清障碍也就够。
暗中,交手几次,胜负未必分明。”
胡先生静听着他说,神色重新缓缓归于平静,闭闭眼。
“事已至此,何必再论输赢胜负。”
胡先生接过茶水,笑笑,眼底渗出些苦涩黯然:“庞家蛰伏隐忍这些年,后人里竟还藏着这般天纵之才,放出来就是两个…
…”
萧朔坐在桌前,视线落在他身上,眸底忽然微微动,抬头朝内室里望过去。
胡先生见他总往身后看,纵然心中黯然,也终归忍不住跟着回头:“阁下在看什?”
“无事。”
萧朔收回目光:“派人查过你底。”
胡先生并不意外,无奈笑笑:“底并不难查。”
却不想到得太早,竟还先处心积虑太师府庞家步。
景谏立在旁,也觉啼笑皆非,细想下忽然明白过来:“白岭也以为们是庞家?”
“此事与白岭无关。”
胡先生拧紧眉:“要打要杀任凭诸位,稚子年幼无辜,还请高抬贵手。”
景谏腔话说不出,摇摇头,无奈苦笑。
萧朔微奇:“你当二人是庞家?”
“难道不是?”
胡先生抬起头,视线骤然冷下来:“京中近来风云骤变,云将军平叛有功豁罪,与琰王并领兵来收朔方……太师府庞家与枢密院勾结,往军中硬塞参军不成,七日前已派本家子弟日夜赶赴云州城。”
“如今云州代太守庞辖,是庞家旁支,尸位素餐,废物而已。”
胡先生沉声道:“待主家人来他便会交权,到时云州城乱,矛头所指定然是朔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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