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朔州人藏在山里,日日翘首望着是旧土故城,甚至定有人曾改头换面,悄悄冒死潜回去过。
去寻先祖灵位,去寻至亲遗物,去找回那些纵然丢命也不能丢东西。
如今金兵主力被困在应城之内,朔州城中虽然还有铁浮屠,却没有主将下令,是最容易被打散时候。
若能找到这些人,这两日间,说不定还有可施为处。
“今夜要落春雨。”
“能懂。”云琅轻声,“们在乎人,定然有值得们在乎地方。你想要保护他,焉知他不是豁出命来,也想要设法护住你。”
云琅:“们本该更相信他们。”
白源狠狠颤,下意识抬头,肩背绷绷,看向旁静坐着萧朔。
当初端王世子、如今琰王殿下,这些年是如何过来,他们其实没有个人真正清楚。
云琅走后,那个在云州城养九个月马怪人,曾来过次不归楼。点杯凉水,夜冷月。
白源滞,抬头看向云琅,没说出话。
云少将军……当真记仇。
当年云琅卖马,要只身南下时,白源不便,bao露身份,也曾试图学着岳渠办法,用萧朔之事留住云琅。
云琅执意要走,对白源说,也只这句“此事是家事,不劳诸位费心,自设法对得起他。”
“当初胡先生是怎教。”
云琅按下手腕,将手拢回袖中:“春风吹春柳……场春雨看河开,两场春雨看燕来,三场四场耕牛走。仗打得快些,今年还能有收成。”
“少将军——”白源瞪圆眼睛,“想在今年春耕前,收复朔州城?”
“若是冬天抽得出空,冬天便来。”
那人付十九两七钱三分银子,说是买这夜清净月色。小二喜出望外,连连说遇上个疯子,这钱来得容易,往后天天有月亮看才好。
后来账房核对,替云琅医治用药花销,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九两七钱三分。
“况且找白岭,也是真有正事。”
云琅笑笑:“他采药本事应当有人指点,若请他帮忙,应当能找来阴山里流民药农。”
阴山太大,他当初绕十来天,也只来得及绕清楚对着应城几处要塞险地。
云琅终于寻个机会,笑吟吟翻旧账:“家事家事,不正是朔方军大家事?”
白源坐半晌,终归泄气,扶额苦笑:“是。”
“这些年,们样是本该死人,本该死人活着,便是为些还不能立刻就死事。”
云琅笑笑,缓声道:“白叔叔,你是为替朔方军引源头活水,不得已隐瞒身份,你心里比谁都难过……小白岭能懂这个。”
白源用力攥攥拳,他手攥得几乎已有些发白,慢慢松开,低声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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