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冷汗铺在思齐后背。
他头次听闻这种言论,心中震惊又发寒,时不知该说什。
思渊好似也不求他应答,几步来到地窖门前,掏出钥匙开锁。
这地窖思齐从未来过,但思渊却轻车熟路,开门通会儿风,把风灯塞
空大师是昭闻寺定心骨。
条条安排落下去,僧人们便都渐渐回神,神色复杂地搀着思观去住持禅房,留下几人打扫院子。
“思勉师兄……就这死?”
去往后院地窖路上,思齐犹是不可置信。
昭闻寺多年以来都是青灯古佛安安稳稳清净日子,不要说人命官司,就连半点波澜也无。如今却突然出这等怪事大事,时令人难以接受。
“住持来!”
有人高喊声。
院子内混乱场面静,惊慌失措僧人们转头,便见空大师匆匆迈进院内。
许是太过焦急,空大师袈裟都未来得及穿上,只披件僧袍,鞋底儿也未踩实,跨过门槛第眼,便看见那滩刺目鲜血。
空大师嘴唇哆嗦下,拄着禅杖快走几步,来到思勉尸体旁。
“昨日……思勉师兄还帮挑水……”他心里后知后觉地泛上股惊悸般难受,眼眶也泛红。
走在前面思渊回头看思齐眼,手里风灯摇晃,映着他面容也模糊不清。
“思齐师弟,你年纪还小,很多事都不懂。”思渊突然道,“你觉得思勉对你好,是个好人,对吗?”
小和尚看眼思渊侧脸,拢拢僧袍衣领,没有说话。
思渊嗤笑声:“帮你挑水……思勉平日也帮思观师兄挑水,砍柴,抄经,还特地亲手制极好宁神香,就为思观师兄能睡个好觉。你心性单纯,看不出……这寺内相貌稍好点,哪个他没有献过殷勤?有些时候,佛门清净地……也尽是藏污纳垢之地。不然你说,个寺庙,又为何要在地窖常年备着棺材?”
“师父……”
听到禅杖砸地声响,木然跌坐在地上思观猛地回过神来,看向空,嗓音嘶哑颤抖,语无伦次:“思、思勉师弟他…………不知道他……”
空来路上已经听僧人颠三倒四地将事情经过说遍,只是未亲眼所见,心中还存着侥幸。但眼下尸体残破,血流遍地,那侥幸便被击得粉碎。
他矮身将思勉尸体扶起来,扒开他眼皮看看,又将他脸上血迹擦干净,环视四周惊骇无措僧人们眼,将视线定在还算有几分镇定思齐和思渊身上,沉沉叹口气:“思渊,思齐,你们两个去地窖里找副棺材,收殓思勉吧。”
听到这声吩咐,思齐才从怔怔出神中拉回神思,看眼旁边不知何时出现思渊眼,低声应道:“是,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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