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虽是重生,可上世经历这些时对朝政还无所知,只知
燕临却笑起来:“第二日他去镇抚司,长官问他,你马还好吗?他说,马死,杀。长官大为诧异,问他缘由。他竟说,这匹马他养两年多,便如自己亲人般,可马儿患病,他实不忍见它痛苦,索性给它个痛快,免去番折磨,也算还那马跟他两年多情谊。”
那匹马……
姜雪宁哪里能不知道?
当日她去找周寅之时这匹马还好好,何至于就病到要死,还“痛苦不堪”?
此刻她唯能想到,只有当初自己随口编让那小童去卫所找他回来时借口:周大人爱马,病得快要死……
却由皇帝自己与兵部共同掌控。
由此可见,虽然说燕氏与萧氏乃是京城中两大可以比肩勋贵望族,可诚国公府萧氏乃是当今圣上沈琅外家,明显要比燕氏更得信任些。
也不知勇毅侯府事情背后是什人在推。
姜雪宁望着燕临,道:“周寅之怎样?”
燕临看她屋里忙碌丫鬟眼,只把手里那把松子放在她靠窗桌上,手撑窗沿便翻上来坐下,条腿垂在外面,条腿却在窗沿上屈起,顺手便拿她块蜜饯来吃。
股寒意顿时从脚底下传遍全身。
姜雪宁压着书页手指下没按住,轻轻地颤颤。
燕临则道:“这番说辞真假不好说,可杀马事不假。这人行事之果决利落,可见斑。近来圣上有意将刑狱之事放给锦衣卫来处置,可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这原本掌管刑狱之事三法司,都有很大意见。这回那个刑科给事中弹劾周千户,正好给三法司借题发挥机会,圣上也扛不住众口悠悠,前些日已撤周千户官品。着人在朝中打点过,这缺落在周寅之身上刚好。”
周寅之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燕临办事利落,也好。
然后才道:“这人有点意思。”
他回想下,竟露出颇为欣赏神情来:“是离京之前见他。不卑不亢,沉得住气,可能因为本是锦衣卫,对朝中大小事情都很解,应该是个能办事。只是觉得这人堪用,倒不仅仅因为此。近来有件跟他有关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姜雪宁好奇:“京里最近出刺客,不太平,都没出门,也没关注外头。是什事?”
燕临便道:“此人养匹好马,甚是喜爱,每日都要自己亲自喂,京城里没什开阔地界儿,若有时间还要带去京郊跑马。可前不久他在卫所里处理公务时,家里忽然来小童急传说他马病,眼看着就要不行。此人当即向长官告假,回家看过那马之后,竟然拔自己佩刀亲手把马给杀。”
姜雪宁忽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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