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脸便这般忽然拉近距离,险些撞上。
四目相对,气息相交。
少女身上是股栀子甜香,浓长眼睫覆压着清澈瞳孔,琼鼻管,檀唇微启,两枚红宝石雕琢成耳珰挂在雪白耳垂上,像极两颗将熟缀在浓绿叶片间红樱桃,待人采撷。
含苞似少女般,带着鲜嫩光泽。
姜雪宁从不是什端庄长相,入京城后便渐渐脱去青涩,长开,抽条,脖颈修长,体态玲珑,露在衣裳外面肌肤皆是吹
想很久,终于想起来。
是上世某次宫宴。
那时沈玠还未缠绵病榻,她也还在得宠时候,难免就有些忘形。席间奏琴乐师弹错音,诚惶诚恐。
她便拍手玩笑,说不如请谢先生弹奏。
宴中百官都微微变脸色。
然而当他倾身,来到姜雪宁身边,抬那修长手指,将要搭在琴上时,便看见自己手指上那透明指甲盖。
不久前指缝里染血久久洗不去幕忽然叠入脑海。
谢危动作停住,手指悬在琴弦上方些,却没落下去。
姜雪宁正等着他落指弦上,这时顿觉有些疑惑,不由转过头去看他。
谢危神情有些起伏莫测。
想骂脏话。
她心里憋口气,虽有不敢当着谢危面却也不敢表达,不吭声坐到那琴桌前,想想便弹先前谢危教《彩云追月》。
然而这月余来她确生疏。
指法虽然还记得,抚琴时却很生疏,接连弹错好几个调。
谢危又站在那窗沿前喝茶,她弹错个调,他便回头看她眼。
谢危似乎也皱眉,然而她那时酒在酣处也没多少惧怕,恍恍惚惚间他好似看自己眼,也是此刻般神情。
最后弹吗?
姜雪宁只记得自己困倦得很,不久便醉眼惺忪,隐隐约约只记得有琴音缭绕在耳畔,可是不是谢危后来抚琴却全无印象。
重新讲过指法,谢危转头问她:“会?”
姜雪宁闻言惊,这才回神,下意识也转过头来。
她轻声试探着问:“谢先生也有不想抚琴时候吗?”
谢危转眸对上她目光。
少女颇有些小心地看着他,却好似还有些期待他抚琴做个示范,他有心想要撤回手指来离那琴弦远远,可不知怎,最终还是心软,落下去。
只是琴音伴着谢危解答声音响起时,姜雪宁却有些走神。
她忽然觉得他此刻深情,自己在哪里见过。
他越看,姜雪宁就越紧张。
到后面根本弹不下去,索性把琴推,生上闷气。
谢危忍笑:“钱不要?”
姜雪宁又忍不住想屈服,厚着脸皮道:“这些天来是有些生疏,要不您再教教,再试试?”
谢危便搁下茶盏,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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