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道:“不要?”
说着作势便要收回。
姜雪宁连忙把抓住,道:“要!”
可从谢危手里把这张银票扯回来之后,她却满心都是愤懑,觉得自己受到欺骗:“您不是说弹琴就把琴还给吗?”
谢危抬眉淡淡地看她:“说是看功课做得如何,来日方长,你慌什?”
但听他说弹琴,也就不再花心思去想自己方才抓个空事,转而认真抚琴。
她弹两遍,总算没什错处地弹完。
眉间便染上几分喜色。
姜雪宁高高兴兴地回转头来,粲然笑:“先生,钱!”
桌案上便是那沓银票。
弹可破,仿佛覆上五指便会留下道红痕似脆弱。
谢危又看见她泛红点舌尖。
于是,忽然有前所未有清晰认知:纵然他心里将宁二当成是当年那个还没长大小姑娘,可已经是四年过去,翻过年正月里便是她生辰,再有年便该及笄。她长大。这般浮着艳色好样貌,足以令京中许许多多男人因她趋之若鹜,为她梦魂牵绕。
对宁二并无男女欲色之求。
谢危忽然就捕捉到先前那闪念时没来得及抓住东西,站在她近前,身形微微有些僵硬。
姜雪宁差点跳脚:“弹就值这点吗?”
谢危站得离她远远地,转过身去合上那装满银票匣子,嘴角轻轻扯,只回她道:“弹成这样,换别处,便是倒贴钱,也不去听。”
但谢危竟没拿那些,而是打开只放在旁边匣子,打开来里面满满都是银票。
姜雪宁顿时满含期待。
然而下刻递到她面前来不是打,而是张!
才千两!
她高兴神情顿时凝固。
姜雪宁觉得此刻谢危似乎有些不对劲,退开后便站在那边看着她不动。
唤两声,谢危没应。
她便伸出手去想拽下谢危袖袍,试探着再喊声:“谢先生?”
没想到,谢危却是看她眼,轻轻地往内收回手臂,抬手指压住那片袖袍,避嫌似没让她碰着,也没有再近前步,只是道:“你只是有些生疏,指法没忘,再弹弹试试。”
姜雪宁觉得他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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