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
卫梁虽然迟钝,却也看出几分不同寻常,更不用说最前方那人,实在看得人心惊。
而姜雪宁目光,也正是落在此人身上。
两年时间过去,这位当朝少师大人,却似乎没有太大变化。
仍爱那雪白道袍。
只是长日奔袭似乎使他形容消瘦不少,白马四蹄溅满泥渍,干净袍角也染污片,右手五指紧紧地勒住缰绳,以至于上面已经覆层叠层血痕,他自己却似未有半分痛楚察觉,张漠然脸孔抬起,看向高处姜雪宁。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脑海里第个冒出来念头是——
不可能。
京城到金陵,从北到南,两千多里距离,沿路要更换多快马、顶住多少日不眠不休,才能在这短短十来日里,飞度重关,来到江南?
卫梁本是背向栏杆而立,眼见姜雪宁向着下方望去,面有异样,不由也跟着转头望去。
女子站在琴台那侧,微敛眸光里似乎藏着点什,细长手指搭在亲身边缘,那手势分明是对琴之道有所解人才有。股幽微青莲香息从她衣袖间散出,竟为她艳丽轮廓添几分动人清冷。
可这位东家不是爱极钱吗?
眼下哪里像是满身铜臭商人?
他目光落在姜雪宁身上,时迷惑。
姜雪宁却是想起旧日些人,些事,轻轻皱眉,刚要撤开扶着琴手,楼下便有小童匆匆奔上来:“姑娘,姑娘!”
在卫梁目光落到他身上时,他目光也轻轻转过来,与卫梁对上。
那瞬间卫梁竟觉悚然。
分明是那样平缓无波甚至寂然无痕眼,他却仿佛瞥见其间隐藏风狂雨骤、剑影刀光,然而再回神,那眼神又如神明般高旷深静,没沾半点尘埃似移开。
以前吕显曾经问他,虽知道你不是那样人,可倘若她这去不再回京,你难道听之任之?
他不曾回答。
只见道旁不知何时已来行十数人。
大多骑在马上,身着劲装,形体精干,只是面上大多有疲惫之色,似乎路从很远地方奔袭而来,经历不短时间劳顿,连嘴唇都有些发白起皮。
边上名蓝衣少年已经下马。
这帮人虽然不少,却没发出半点杂音。
连马儿都很安静。
她惊:“清园议事结束?”
那小童却朝外面指,道:“不是,是外头有人说要找您。”
在金陵这地界儿,她认识人可不多。
清园议事没结束,找她也不会是吕显。
姜雪宁顿时觉得奇怪,人本就站在二楼琴台上,几乎是下意识顺着小童所指方向,朝着茶楼下方道旁望去。只目光所触短短刹,整个人身形便如被雷霆击中般,立时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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