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远去,面前街道空空荡荡。
姜雪宁却如做场大梦般。
唯有手里这页纸,提醒着她方才并非幻梦场。
她缓缓将这页纸打开。
日光遍洒在他身上。
脏污道袍袍角被风吹起。
谢危那远山淡墨似眉眼却被身周逆着光挡,神情也看不清晰,只搭着眼帘俯视她,过半晌,才将页已经在指间捏会儿纸递向她,无波无澜地道:“三日后启程去边关,你若考虑好可以同往。”
如今她哪敢有半分怠慢?
用双手将那薄薄页纸接过,目光落下时,才发现谢危手指边上那缰绳留下勒痕。
,风筝总是去天上飞,可只要那根系着线不断,飞得再远,也终究会回来。她对长公主沈芷衣承诺,便是那根线。要有这根线,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将风筝拽回来,或者顺着这根线去找寻她。
谢危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千里迢迢而来。
到这时才想起,自己好几日没合眼,于是忽生出种难言厌倦,也不说话,收回目光,便欲唤人离去。
姜雪宁自然注意到他看向卫梁那刹目光,心里原不觉得自己有何过失,然而在他敛眉垂眸那刻,也不知为何生出种本不应该心虚。
脑海中便下掠过当日挣脱这只手时,那淋漓坠地鲜血。
姜雪宁不敢看谢危。
谢危也没同她再说什。
只听得缰绳抖动声音,沾满污泥马蹄从地上踏过,刀琴匆匆给她行礼,便连忙翻身上马,带着众人跟上远去。
卫梁在二楼看个头雾水。
同时也有万般疑惑——
这节骨眼上,谢危怎会来找她?
眼见对方要走,那刻实容不得她多想,脱口便喊声:“先生!”
谢危停住。
姜雪宁挂念着沈芷衣,咬牙,也没管边上卫梁诧异目光,提裙角便径直下楼,来到谢危马前,抬首仰视着他,张口却下不知该说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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