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听这话也没多想,有心想要挣脱他手,可觉着两人手腕都系块儿,他眼睛又不大好,到底没有放开,反而坦荡荡地回握住,往山洞外面走去。
这山洞位置本来也不高。
他们从里面出来后便朝西面走,深脚浅脚地踩着堆起来雪,走没会儿,寒风便从衣领袖袍里灌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鞋靴更是深入雪中,两脚懂得生疼,甚至渐渐连知觉都没有。
姜雪宁步履维艰地走在前面,难免碰着石头树根,绊着磕着,动辄栽下去啃口雪,有时连谢危都会被她拉下去。
这会儿她都恨起自己名字来。
她转头看他,本想要说上几句。
不过目光错,见他起身时袖袍飘荡,却有什东西从他袖里落到地方。
于是道:“你东西掉。”
谢危低头去看。
姜雪宁想他眼下该叫“谢半瞎”,难得大发慈悲,弯腰替他捡起来:是个两寸见方纸包,外面用丹砂画笔,里头似乎装着什粉末,乍看倒像是药铺里折纸包药。
宁不由分说,已经开始收拾他们留在山洞里些能带走东西,语速飞快:“刚才看,前面那座山雪都在西北面,东南没有雪!如果风雪是从西北来,那们这座山背后山坡,也不会有很多雪!不定能脱困,可至少你能看得见,们饿不死!”
谢危坐着没动。
姜雪宁捡他弓箭,拿水囊,末看向他,片刻犹豫后,便拿刀往衣摆上划,撕下段上好杭绸,端系在谢危腕上,端系在自己腕上。
他觉得熟悉,抿唇笑:“以为你烧糊涂,缺心眼,都忘。”
姜雪宁轻哼:“宁愿想不起。”
人不住打哆嗦,嘴唇都青,还跟谢危开玩笑:“以前就琢磨,叫姜雪宁,你多半讨厌这名字,毕竟遇到就没什好事儿。”
谢危说:“不讨厌。”
姜雪宁看他:“不违心?”
谢危下雪时虽派不上什用场,可身子骨到底比她好不知多少,眼见
不过折法不大像。
画这道红印便更怪异,倒让她生出点熟悉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
姜雪宁微微蹙眉,递还给他,道:“没病也备药?”
谢危接过那方纸包手指,僵硬瞬。
可他没有表露出分毫破绽,若无其事地收回袖里,道:“心病也是病。”
谁愿意天天地净记着往日倒霉狼狈糟心事儿?
她道:“们本就在山脚下,从西面绕着这座山往后面走就是,应该用不多久。山脚下路,比起山坡也平坦许多,走前面,你走后面。”
谢危被她拽着起身来。
两人手腕被系在起,可中间空荡荡地悬着,他没作声,却往前握住姜雪宁手。
姜雪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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