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递杯水给她。
她喝完咳嗽两声,才挂上笑:“先生圣人心肠,本也不定要做饭给别人吃。倘若这人吃到,该她千恩万谢才是。就是有错,那也定是她错。”
这话说
到得谢危屋里时,自然又见桌好菜。
姜雪宁吃得跟试毒似心惊胆寒。
然而出乎意料是,这回竟真就是干干脆脆桌好菜,酸是令人食指大动酸,辣是令人口齿生津辣,油里滚过酥肉浸着飘绿菜白汤,口下去从喉咙暖到胃里,麻椒里蘸过鸡丁和着圆滚滚、嫩青青豌豆炒盘,拌个饭吃得几勺便从嘴唇颤到舌尖……
头先她看谢危像只不折不扣恶鬼,吃完再看他又觉像是那救苦救难圣人。
这顿过后,谢危好像清闲下来,反倒燕临忙得脚不沾地,总不在府里。
第三天,谢危与燕临出城巡视屯兵驻地,姜雪宁带丫鬟打晚上叶子牌;
第四天,谢危召军中将领们议事,姜雪宁找城中最好酒楼,还小酌两杯;
第五天……
第五天,谢危终于得闲。
当天大早,姜雪宁才睁开眼,剑书声音便在外头催魂似请她。
若说她猜不着半点端倪,那实在太假。
可若猜得太明白,又未免给自己添堵。
倒不如装着点糊涂。
总归谢居安也是个知道分寸人,只做不说,约莫也是知道有些窗户纸不能戳破。
真戳破,大家都尴尬。
想也知道,开战在即。
他这当将军,不可能闲得下来。
于是接下来几天,姜雪宁顿顿有饭吃,每回都吃得高高兴兴,好像谢危气儿已经消,她琢磨着自己大人大量干脆也把先前那噩梦似顿给忘算。
岂料,这天谢危忽然问她:“现在又敢放开胆子吃?”
姜雪宁哆嗦,差点没被喉咙里丸子噎死。
她个激灵就吓清醒。
尽管百般推辞、万般借口,心里打定主意不在同个坑里跌倒两回,拒绝意志十分之坚决,可到底没架住剑书幽幽句:“先生说,您若不想体面地去,那捆去也是行。”
“……”
姜雪宁屈服。
她万万没想到,除给人挖坑让人跳之外,还有这种无耻强迫手段,简直卑鄙下贱!
所以她琢磨这人就算心里膈应,不高兴,该也不会折腾她太久。再说,便是他想折腾,她难道还跟这回似,傻傻送上门去让他整?
姜雪宁觉得,这种事有回不会有二回。
于是她放心不少。
半个时辰前,才在谢危那边吃够醋;半个时辰后,已经跟个没事儿人似,让厨房那边给自己张罗几道好菜,压压惊。
第二天,谢危果真没使唤人来找,姜雪宁到城里溜达圈,还买只小陀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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