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不需要每天在炮楼拼死拼活擦桌子洗碗拖地被老板连损带逗,手头还有不少钱,居然还失落。
顾中坐在自习室里,趴桌上已经趴半个小时,后面说书先生都从前校长贪污说到对面城中村拆违建引发火灾,他重重地叹口气。
比起
“是挨打吧。”老爸扫他两眼。
顾中放弃挣扎。
这件事唯正面消息就是老妈给他增加零用钱,周50块变成周100块。
他现在是个有钱人。
齐越给他那个信封里塞钱,厚厚摞,他这个学期不打工也可以过得很轻松。
“你大爷!是为什受伤啊!”顾中觉得无法理解,委屈和愤怒让他鼻子都有点儿发酸,“你去看看脑科怎样?还是你绷带缠他妈太紧脑容量压缩啊!”
“换药不方便可以过来找,开车送你去医院。”齐越说。
顾中脑子里茫然和脚底腾起来怒火谱写出曲蒙圈儿战歌,他抬手指着齐越,张好几次嘴愣是句话也没说出来。
“操!”最后只憋出来这个字,他机智地用这个字表达自己心情,“操操操操操操操!”
转身往门口走时候,齐越声音传过来:“钱,书包。”
走过去,看到他旁边没倒那张桌子上放着个信封,“这什?”
“给你,”齐越说,“见义勇为奖金,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还有三个月工资。”
顾中想去拿信封手停在空中:“什意思?”
“就字面意思。”齐越说。
“三个月工资什意思?”顾中问。
但他把钱塞到鞋里,扔在床下边儿。
这钱用着憋气。
不去炮楼之后日子像是被撑大胃,突然节食之后变得空落落。
每天上课下课,拿着书去自习室假装自己没有虚度光阴,或者是抱着胳膊站在球场边看中专部学生打篮球。
这样生活别人都过得挺有滋味儿,还能抽空恋个爱,约个会,再去网吧通个宵,只有他,过得天比天难受。
在打工店里英勇救下老板之后被辞退。
这是顾中继自己名字以及上这个破学校之后最郁闷事。
而之后还有更郁闷事。
回家之后老爸老妈谁都不相信自己受伤是因为救人。
“打架吧!”老妈皱着眉,语气里全是心疼。
“伤筋动骨百天,”齐越说,“你起码三个月没法找工作打工……”
“找工作?”顾中声音下提高,“操?你说什!Pardonplease?Niania!风浪太大咧!没听清!”
齐越转过身,在桌面上把烟掐:“你被辞退。”
“理由?”顾中瞪着他。
“受伤,干不活儿。”齐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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