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修卓背后牢门突然打开,笔帖跟着站起来,不知
潘祥杰盯票子半晌。
薛修卓凑近些,看着潘祥杰,说:“大人执掌工部事宜,咸德年官沟案发生时,看开灵河堤坝修得很好,说明大人也是办实事,肯为百姓分忧。这次也不是冲着大人来,承之他很好,没到要杀要砍地步,潘氏不过是账面上有点问题,咱们理清楚,后边都是有余地。”
这话是在告诉潘祥杰,他要是再犹豫不决,这点余地就没有。
潘祥杰抽泣几声,耷拉着胡子,对薛修卓说:“是真不清楚哪。”
薛修卓说:“那看来丹城就是潘氏‘私城’,你们欺瞒朝廷,勾结户部潘蔺在丹城侵吞民田、假报田税,又倒卖官粮,跟河州巨贾颜何如蛇鼠窝,害死无数百姓,这都是你们潘氏力独担下来事情。”
挟太后,等着太后捞人。
梁漼山虽然是管税赋,但也见过这些刑审,知道这些老家伙个个都不好审。他熬宿,这会儿嘬两口酽茶,得到薛修卓默示,便说:“煮面下菜也要时间,老大人慢慢讲。”
潘祥杰看见梁漼山,像是不生气,只说:“崇深跟承之那般熟悉,是知道,”他摸着腹部,愁眉苦脸地说,“在家中就挨不得饿,这会子脑袋里乱得很。”
“哪能让老大人费神,”梁漼山搁茶,“你回答就是。昨日算丹城余粮,发现仓廪充实,你告诉,你们是不是赶在户部复查前从别处买粮食来冒充余粮?”
“哪管粮食,”潘祥杰无辜地摊开手,像是急,“管工部呀!这些粮食详情,你问问丹城督粮道,或是潘逸。”
潘祥杰听得心惊肉跳,他看薛修卓来真,赶忙说:“延清……”
“账本,供词,全部原文誊抄呈报内阁,”薛修卓没理会潘祥杰,“如此贪污枉法之徒,抄家补税、满门抄斩都是该!”
“账本还没理清!”潘祥杰跟着站起来,他抖着双手说,“延清,延清!咱们能详谈,还没交代呢!”
薛修卓转回身。
潘祥杰只能说:“这账里——”
“早就问过,”梁漼山把册子翻开,给潘祥杰看,“他们都交代,你们把粮食卖给颜何如。丹城卖,其他七城也卖吧?”
“连丹城账都不清楚,哪知道其余七城?”潘祥杰知道这东西十有八九是梁漼山拿出来诓自己,他说,“他们既然都交代,延清,你公办嘛!呈报内阁,给元辅也瞧瞧。”
薛修卓说:“早朝要议事,赶在卯时前就呈报。”
潘祥杰听他说呈报,时间分不出真假。
梁漼山从袖子里摸出刑部票子,说:“不然哪能把老大人请到咱们这来?自然是按照律法章程走,刑部都给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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