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漼山这才想起来,那日潘祥杰被关在最里边,呼救时没人搭理,大伙儿当时剑拔弩张,他在牢房里被烟雾活活熏死,等到狱卒清理牢房时候才发现。
“粮仓是潘蔺
孔岭也停下,看那头近卫过来递信,就没再出声打扰沈泽川看信。
沈泽川翻过信,看见上边是葛青青私章,他拆开信,看完,递给孔岭,道:“阒都仗打完。”
孔岭边看少顷,说:“大帅现下不缺军粮,缺是爵位,这事太后看得清,还是要味强逼,反而助薛延清臂之力。”
“她是骑虎难下,”沈泽川说,“心里边想用戚竹音,却着实没有再能拿出手筹码,真要打起来,韩丞那两万都军谁都打不赢。”
当初沈泽川说到“远交近攻”局面早已逆转,阒都疲态显而易见,他们往东面对中博和离北只有八大营可以救急,丹城民田又闹到这个地步,根本没有军防可言,戚竹音就是阒都救命稻草。
端州其实直没见好。
孔岭站片刻,凝重道:“你且候着,给府君回个话,府君宿没睡,还在堂内等着消息。”
“那您得劝劝主子,”费盛被姚温玉咳血架势吓到,追孔岭几步,“昨日听闻大师没,看主子也不大精神,这会儿再替元琢先生悬着心,别给熬病。这里有跟乔天涯看着,出不大事。”
孔岭匆匆地应,提着袍子就出院子。他到沈泽川院子里时,看府君正站檐下听丁桃讲话。
沈泽川看见孔岭,就颔首示意丁桃先停停。丁桃自打敦州那次后就乖得很,当即闭嘴,退到侧旁,给孔岭让出位置。
孔岭看到最后,微微抽气,说:“潘祥杰和潘蔺死。”
“太后如今对手是薛修卓,”沈泽川看苍穹阴沉,似有雨来,“哪能全身而退。”
***
阒都下着雨,这是雨季开端。
内阁要追究韩丞责,韩丞咬死八大营在牢狱里杀*员都是中博细作,双方在朝堂上骂战,潘祥杰死讯就在此刻呈上去。
孔岭斟酌着用词,说:“刚睡下,院子里这会儿在熬药,乔天涯守在边上,府君也不必太担心。”
院内清净,沈泽川沿着台阶下来,说:“大夫没个确切话吗?”
孔岭看沈泽川神色不豫,跟在边上,道:“这些大夫都是山野郎中,没见过元琢这般人物,自然不敢拿寻常药方糊弄,讲话也谨慎得很,但都肯尽心,没人敢马虎。”
沈泽川何其敏锐,听到孔岭这话,就知道这群大夫里没人能给元琢治病,都只敢往调养上凑,尽力避开风险。
“给余小再发封急信,”沈泽川驻步,“让他巡察各州时候留意各州大夫,能找到都往端州送,诊金就从私银上拿,要多少给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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