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延当然不会就这收下批当过流寇,军纪散乱叛军:“命人对其整编,全部划入民夫营,修理城池,开垦官田。”
这才是他们对待降兵待遇。可惜这次流寇之中马贼太多,就连杀汲桑时,都溜掉几个。所幸得贼酋首级,没有白费坚守城门之功。
这些事情,只在脑中闪而过。奕延就继续向前走去,沿着阶梯,登上邺城城墙。毕竟是魏时旧都,这座城池着实有几分雄壮气魄,甚至比晋阳还要易守难攻。
可是从司马颖到司马腾,这些守城之人挡都不挡,就慌忙逃窜。枉费这高大城墙。若是给他两千兵,定能把这里守固若金汤。
然而守城是其次,还不知今次朝廷会把此城交到谁手中。
刚刚攻下邺城,就如片焦土。奕延行在宽阔街道上,眉头皱死紧。他还是来晚步。
城中官邸,几乎被劫掠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更是数不胜数。加上抵抗不能守军,死伤者应有数千。不过好在攻破流寇大营,那些搜刮来妇人和财宝,还堆在宫外里,未曾带走。
妇人们,自然要遣散回家,不过劫掠财物就不能那轻松还回去。等到主公派来官吏来,再统安排,或是抚民或是充军。他任务,只是清扫乱兵,保住这座雄城。
“将军,大营那边发现东燕王和其子尸首。要如何处理?”之前派去清查战俘亲兵,快步赶回来。
“先收敛起来,等待主公命令。”奕延冷冷答道。
不由自主望向并州方向。下瞬,奕延面色就冷下来。那日伤痛还未散去,更多出几分绝望。这就像个死局,把他困在局中。置死
李丰部非但杀司马腾,还把后面缀着妻儿截个整着。结果家老少四口,被屠个干净。只有个庶子逃出生天。不过对于如此惨剧,奕延可没有半点兴趣。司马腾当年也曾卖他为奴,若不是主公相救,恐怕早死在去往兖州路上。而且此人量窄,若是被救,恐怕不会承情,反而要生出妒恨。他若不死,奕延还要想想办法呢。
现在倒是省麻烦,只是尸体要敛好,这些棺椁恐怕要运回洛阳。司马腾毕竟是东海王亲弟弟,少不得也要安葬处理后事。礼节方面,不得轻忽。
“降兵如何?”奕延又问道。
“降千余,大多是张泓故部。”亲兵立刻道。
这次流寇中,裹挟着不少叛军。张泓乃是赵王司马伦故部,当年降河间王。后来河间王身死,他这些部曲也四散逃亡。不少都混入汲桑这样挂着伪帝司马颖旗号队伍。害得司马腾全家身死李丰,也属于张泓故部。如今被并州兵马冲大营,他们倒也没有多少逃跑意愿。反正是朝廷兵马,等着归降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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