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争吵之后,整幢房子都冷冷清清。
乔苑林没有刻意躲着梁承,但他已经不知道该怎和梁承相处。他学着自己设置洗衣机,自己晾衣服,晾干自己收。他照常使用书桌,梁承回来他就走人。
他句话都不说,梁承也不理他。
其实梁承根本不怎回来,天不亮就走,半夜才回,去帮人追债或别什,乔苑林不清楚,也不再关心。
法语考试在周六,大清早,王芮之预备桌中西合璧早餐,摆七八碟。
乔苑林从胸前口袋里拿出那枚纽扣,四个小孔,盯久些许眩晕,他攥入手心闭上双眼。
大概是累,乔苑林浑身脱力,下巴硌着徽章睡着。
他睡下午加整夜,醒过来眼冒金星,修长脖子摸上去硬硬,上火,滑动喉结时会疼。
王芮之出门买菜,乔苑林洗个澡下楼吃东西,冰镇过木瓜桃胶滋味更甜,他勺勺往嘴里送,手机响起上周定好闹铃。
提醒他离法语考试仅剩周。
乔苑林彻底哑火,像滴水珠砸在烧红铁板上,滋啦声冒着烟雾蒸发,他微张着唇,喉间只能吐出片无意义气音。
这些天着魔般拼命,差点摔在楼梯上急切,想讨人笑全部期待,都被梁承盖棺定论句话击碎,变得意义全无。
他太愤怒,简直是悲愤!
那张费劲心力得到推荐信成为废纸,乔苑林伸手夺过,弯腰敛起其余几张,紧咬牙关,让声音尽量保持平稳。
“好。”他点点头,“知道。”
乔苑林拽着书包下来,问:“姥姥,你发财?”
“去哪发财?你这些天养胃净喝粥,给
山体滑坡是不是从粒石头开始?乔苑林状似复原精神产生条裂隙,他时不明白,怎永远有那多事情?忙前忙后有个屁用?
他要垮,要崩溃。
瓷勺摔在托盘里,乔苑林来不及起身,扶着桌沿吐地。
门锁转动,梁承夹着头盔进玄关。他夜未归有些疲倦,闻到酸气,抬首看到乔苑林因呕吐被鼻涕泪水斑驳脸颊。
连桌子都没擦过人,抱着纸巾盒蹲下去,清扫很久,久到梁承缓过神,拧开门再次离开。
梁承微侧着下颌,目光低垂在桌角上,那里放着板空掉咽喉药,九颗,昨晚乔苑林整整练习九遍。
这场争吵惊动王芮之,老太太没上楼掺和,把炖好盅放冰箱里,估计外孙今天不会再有胃口。
乔苑林回房间锁上门,神经和身体猛地松。他爬上床,半仰在床头和墙壁夹角,双腿摊成六十度,整个人颓丧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极度愤怒过后,他开始难过。
走廊阵脚步声过去,梁承下楼,随后摩托车呼啸着冲出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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