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东厢房雕花门后迈出道身影,瞿燕庭垂眸拐上走廊,面色冷清得像残夜里弯月。
切都晚,陆文屏住呼吸:“瞿老师……”
瞿燕庭闻声抬眼,看到陆文后愕然地定住。雕花门板晃晃,曾震落后两步也走出来。
陆文震惊得头皮发麻:“天哪,曾导!”
“老师。”瞿燕庭打断曾震话,“茶凉,该走。”
曾震好整以暇地穿外套,终于提及心照不宣话题:“急什,还有约?小心被拍到。”
厢房外长廊缀着射灯,陆文路随服务生绕过来,被带去瞿燕庭包厢,步伐稳重,其实内心慌得乱颤。
服务生指前面窗户:“瞿先生他们就在东厢房,等下请您稍等,先进去打声招呼。”
拐弯就要到,陆文紧急扒住廊下根柱子,说:“那什,想去下洗手间。”
知道你师父找些体制内老帮菜出来,她想为你铺路,但她铺路你真愿意走?”
瞿燕庭将扣子扣好,回道:“师父为铺是无数编剧梦寐以求路。”
曾震笑起来:“小庭,何必跟嘴硬。”他放下茶杯,指腹沿着杯口摩挲,“今晚这顿饭,聊半个字跟编剧有关?你喜欢做编剧还是导演,在你跟胡导对话时全写在脸上。”
瞿燕庭握着围巾,说:“喜欢是最无力东西。”
曾震问:“为什?”
服务生道:“厢房内有洗手间,很方便。”
陆文硬着头皮继续走,怎办,万瞿燕庭是谈公事、见合作伙伴,被他杀出来搅局话……靠,都怪严志国,出什馊主意!
眼看走到门口,陆文挣扎道:“哎!想抽根烟再进去!”
服务生说:“不好意思,清宵堂不可以吸烟。”
陆文迅速借坡下驴:“不行,烟瘾特别大,巨难受,出去抽根再进来。”
“老师,你又何必明知故问。”瞿燕庭平静地说。
将围巾搭上脖颈,他缠绕圈,如同给自己套上枷锁:“为什不做导演,老师不是最清楚。”
曾震手指停在杯口上:“恨?”
瞿燕庭没承认,也没否认,语调蕴满嘲讽:“喜欢做导演,但喜欢不等于可以得到。接受这多年,难道老师还没接受?”
曾震看着他,眼神趋于冷淡,似感慨似责怪地说:“你啊,太倔。苦出身孩子,乖点日子才会更好过,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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