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白摔门离去,门敞着晃,感觉迟早掉下来。纪慎语被灌进风吹醒,才发觉他们两个幼稚可笑,不过气已经生,至少这周末对方不会再理睬他。
不理也好,清静。
纪慎语兀自收拾房间,还哼着纪芳许生前爱听扬州清曲,忙完洗澡换衣服,人连着屋子焕然新。这两天潮湿,青瓷瓶要阴干到周,他索性拿上暑假作业去玉销记看店。
儿子不好惹,他哄老子开心去。
待到周,天晴,丁汉白脸还没晴,撂下句晚上有聚会就上班。
丁汉白这人好不过宿,前晚贴心地给人家擦脸端饭,第二天睡醒就来砸门问话。没办法,他好奇心吊好几天,势必要弄个明白。
纪慎语被砸门声扰乱清梦,直往枕头底下钻,而后门外土匪把门踢开,冲进来,咚坐到床边,隔着被子推他。
“赶紧起来。”丁汉白手大劲儿更大,往纪慎语后腰按,居然有骨头嘎吱声,“你闷屋里这几天都干吗?不交代清楚这礼拜别想洗澡。”
纪慎语反手捂着腰,听见“洗澡”立刻还嘴:“那去华清池,蒸桑拿。”
他翻身坐起来,褪去惺忪态,满是睡饱后清明。丁汉白离他半臂距离,倾身嗅嗅,皱眉瞪眼:“你都有味儿!酸,吐!”
纪慎语不慌不忙地挑衣服,穿身最阔气,用书包背上青瓷瓶,直奔玳瑁古玩市场。他二进宫,气定神闲地转两遭,买瓶汽水,找光线明亮空当,摆摊儿开始。
很快来年轻人,问:“这脏瓶子什情况?”
纪慎语吸溜汽水,白眼儿翻得能拿金鸡百花:“没什情况,别挡光。”
这地界,不定能听出行家,但门外汉肯定早早,bao露,他把看热闹人驱走,垫着旧报纸盘腿坐好,等待真正买主。
不多时,位老太太经过,银发
那人语气神情太逼真,仿佛嘴巴再张合真要吐出来,纪慎语脸刷下变红,窘迫难堪,在被子下捏着衣服犹豫:“没出汗,现在就去洗澡。”
丁汉白来套川剧变脸,抬手拦住:“说不让洗,先交代你这几天偷偷摸摸干什。”
话又绕回来,纪慎语也分不清自己是真有味儿,还是丁汉白诓他,弯腰从对方手臂下钻,光脚立在地板上:“关上门爱干什都行,师父都没管,你更管不着……”
丁汉白听就火:“少拿丁延寿压人,不顶用!这是院子,你干什都受管教。”他站起身,将对方迫得后退,“玩儿神秘是吧?今天开始不许去前院吃饭,就关上门在这屋里吃!”
纪慎语隐约觉得丁汉白吃软不吃硬,可是他丝毫不怕他,话赶话哪软下来,干脆脖子梗:“不去就不去,吃饭挨着你没胃口,也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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