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姑娘吓成团,脸色惨白,她们年纪还小没见过血,李元那边却是垂着头,看不清模样。
程班主手里旧锄头尚还带着泥,不做二不休,黑着脸就走到李元跟前。
门后边那俩小姑娘亲眼瞧过他杀人,看也知道他要做什,年岁小那个时没忍住哭声,声音细而软,幼猫求救般,声音传到程班主耳朵里,他脚步顿下,又转
“什东西?”
“个黄铜小佛,就是年前让你在当铺盯着赎回来那个。”
程三径直走过去,弯腰在木床上掀开程班主收拾半小包袱,见里头散落出不少金银细软,光金戒子就四五枚,时眼里放光,他边装作无意翻看边嘴里道:“哦,那黄铜小佛,知道,帮您找找……”话音未落,却是嘴里闷哼声,人软下去。
程班主手里拿着那个黄铜小佛,神情阴毒站在他背后,佛像上还沾着血。
程三顺着木床滑下,后脑勺上大块骨头都塌下去,大片血染透他衣领和身下泥地,铁锈似血腥味儿和股尿骚味混在起。
程班主骂骂咧咧就要动手,拿把尖刀冲李元脸上比划,还未落刀,就听见门外有人砰砰敲门,喊他名字。
程班主吓跳,后听见声音熟悉,这才打开门。门外站着个肩宽厚实汉子,胸前有道愈合后长疤痕,看着凹凸不平,脸上也满是横肉,那人扛个麻袋,麻袋里微微动上两下,像是装小动物。
程班主认得他,皱眉道:“三子,你来做什?”
那人叫程三,没家没业,做都是刀尖舔血买卖,体面不体面都干,早年间程班主给过他碗饭,这人磕头喊干爹,改名姓程,是蛇鼠窝货色。他咧嘴笑,进门把背上麻袋卸下,从里头抖出来两个小女孩,瞧着不过九岁左右年纪,穿着身红袄长裤,被反绑着手,哭成团。
“干爹瞧瞧,这可是上好货,倚红楼那边要给十块大洋个,没卖,又带回来,想着养两年等大些更值钱。”
程班主胸口砰砰直跳,发狠扔下手里小金佛,紧跟着就去搜程三身上银钱,果然找得几块银元。
他迅速收包袱,略犹豫,还是把那黄铜小金佛擦擦血迹,也塞进去。
东西收拾好,人却没急着走。
他把程三拖出去埋。
再回来时候,屋里绑着三个人缩在两处。
程班主赶紧把门关上,压低声音训斥他:“说多少回!青河县总共就这大,你若是胡来,们落脚地儿也没!”
“干爹别急,是生面孔。”
程班主这才收声。
程三过去喝口水,瞥眼瞧见他小包袱,问道:“干爹这是做什?”
程班主道:“没什,找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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