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梁戍松开手,“他是本地人,身手好,胆大心细,品行也不错,当个杂耍班子小头领实在屈才,丢进军营中历练番,被苦宥亲自带带,将来或许能被委以重任。”
苦宥就是西南驻军总统领,梁戍曾经部下。柳弦安路上也听不少关于此人传说,可能是因为西南地界邪门,所以传说也是路奔着邪门去,还有人说他祖祖辈辈都是巫师,眸色要泛金,要泛银,总之整个家族加起来,怕也找不出两颗正常黑眼珠子。
“是真吗?”柳弦安问,“白发金瞳?”
梁戍点头:“这倒不假。他头发是中毒所致,但瞳色天生,看着确与常人迥异。因为这个,朝中还有人上书,说妖异之相难担率军之责,恐不祥。”
结果被梁昱和气生财地丢句:“爱卿生得倒是浓眉大眼,看起来确实喜庆祥瑞,既如此,那不如换你去西南。”说完,不等旁人劝阻,当下就吩咐太监备好马车,将他波送走,听说至今还没放回去。
也想过要找他好好谈谈,却没谈出什结果,主要还是因为聊天场所没选对——骁王殿下赤裸上身,仰靠泡在温泉池子里,半不耐烦半懒洋洋地“嗯”句,柳二公子就被“嗯”没原则,说:“那给你列张名单吧,他们都是身体素质比较好,不太容易被吓病,剑也可以带着,但最好不要拔出来,记没记住?”
宠得没边。
阿宁道:“骁王殿下。”
柳弦安说:“对,就是在说骁王殿下。”
“咳咳!”阿宁使劲咳嗽,从牙缝中提醒,“公子,骁王殿下来。”
柳弦安道:“皇上是个有趣人。”
梁戍也笑:“皇兄与确极不同,他有些……”
有些蔫坏。若说梁戍残酷,bao戾是显露在外,那大琰天子阴损就是损在骨子里,往往不咸不淡地抛出句话,能将满朝文武噎死大半。有这对兄弟坐镇江山,百姓是不吃亏,就是有些费老臣,三不五时有人告病,说是气得心口疼。
他们气,梁昱却不气,还会让太监送些猪头肉和果子酒过去,敲锣打鼓绕过大半座王城,看得百姓都很唏嘘,唏嘘大人辛劳,也唏嘘皇上
柳弦安手下僵,无事发生地将锅盖放回去。
梁戍才同高林说完下步计划,转头就又来找柳弦安,生动演绎何为初次心动——恨不能十二个时辰都与心上人黏在起。阿宁识趣地退出去,梁戍问:“在说什?”
柳弦安敷衍:“没什。”
梁戍捏住他后颈,不满道:“撒起谎来倒是眼皮子都不眨下。”
他刚从外头进来,手还冷得很,柳弦安被激得往旁边缩,却半天躲不开,只好道:“在说刘猛,阿宁说王爷要安排他去西南驻军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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