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炼药而已,无非受些痛楚,服下解药也死不。”鬼姑姑道,“那小贱人种,生来就命比纸薄,如何能与澜
陆追:“……”
院中寒意料峭,陶玉儿坐在屋檐下,正看着院中积雪想事情。
“夫人。”陆追推门出来。
“醒?”陶玉儿回神,笑着将他叫到自己身边,“澜儿走时就说你昨晚没睡好,让阿六与岳姑娘莫要在院中吵闹,这可是头回见到他如此细心。”
陆追淡定道:“昨晚伤口发痒,所以直没睡着。”
“萧澜走?”陆追掀开被子下床。
“早就走,临走之前又与陶夫人在屋中说半天话,不好去偷听。”阿六将热毛巾递给他,“就只知道没吵起来。”
“别人家母子说话,你去偷听什。”陆追擦干净脸,神清气爽不少。
“爹。”阿六将声音压得根底,嘴几乎要贴到他耳上,“们真不要下山去看看吗?”
“林威与朝暮崖人都在洄霜城中。”陆追用根手指将他推开。
陶玉儿用指背抚过他脸颊上伤口,看着那双清透眼睛,心里却叹口气。
在初入伏魂岭时,得知冥月墓中有海碧与陆无名儿子,自然会多看两眼,只觉他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与肮脏阴暗墓穴格格不入,像是得老天眷顾,天生就该清雅灵秀。
无念崖门规是要断情绝爱,身为陶心曾经最宠爱弟子,陶玉儿心性也是直淡薄自私。原为红莲盏才会嫁给萧云涛,谁知却逐渐爱上那个淳朴男人,后来生萧澜,更是将半命舍给儿子。只是心中有牵挂,就等于自己放弃掌门之位,在颠沛流离岁月里,陶玉儿白日里东躲西藏,夜半时分带着儿子亡命四方,苦吃得多,心里茧也就越来越厚,埋没在深深阴影里,如同陷入泥淖。
在最阴暗时候遇到陆追,哪怕他再美好无瑕,也不会像寻常妇人样,抱起来哄哄亲亲,看过也就忘。在萧澜中毒又解毒年浑噩里,他大半时间都是与鬼姑姑道待在墓穴中,以至于后来自己才隐约听到消息,说陆追也被带去做药鼎,以血饲蛊,养成后好去吸食萧澜身上残毒。
“你就不怕陆无名知道吗?”某次,陶玉儿问,“知道你竟拿着他唯儿子用来炼药。”
“可爹之前吩咐过,只许他们盯着城中动静,不得擅自行动。”阿六道,“现在城里明摆着有人要挑事,总不能直都被动下去。”
“有分寸。”陆追拍拍他肩膀,“若你实在想做些事,不如先去弄清楚那小丫头底细。”
阿六为难:“可若被她知道就是羽流觞,死活要嫁要怎办?”
陆追难得被他噎下:“原来你还有此等深沉愁思。”
阿六十分苦恼:“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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