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前明遗民说话还真是
如既往
不好听。
康熙从怀里拿出书信，丢给顾炎武：“你那学生对先生所做之事向往极
，本王真是担心他，可不能被你高尚影响得移性子。皇帝不能是个好人，先生所期望圣人君王若在现实，只会亡国。先生这次出访海外，是否终于和本王有共识？”
顾炎武没有说话。
他拆开信，看着太子俊秀挺拔字迹，仿佛看到自家那个弟子在面前侃侃而谈。
顾炎武神情逐渐柔和，终于开口：“
见到海外贵族后，确实明白，太子不能当个圣人君王。”
他咬牙切齿：“他跑这里来，太子怎
办？”
胤祺道：“太子哥哥应该能好好完成京中政务。”
顾炎武道：“不是担心太子干不好皇帝活……罢，和你说你也不明白。”
他总算知道，为什胤禔会天天对弟弟们皱眉头。
这几个皇子虽然比旁人厉害几分，但脑海中都少几根筋。
胤祺苦笑：“顾先生，叔叔带太子亲笔书信。”
顾炎武深呼吸，他起身道：“换身衣服。你过来。”
胤祺赶紧跟上去，伺候顾炎武换衣服。
顾炎武想留下来，胤禔打着“利益交换”旗号，让顾炎武教导下三个不成器弟弟。
所以顾炎武现在也算是胤祺老师，即使没有师生之名，胤祺要帮顾炎武更衣也不算掉身份。
顾炎武将书信合上，十分珍惜地放进怀里，道：“原本以为，你们大清已经没边境之忧，就算有零散战争，在你这代就能结束。太子是守成之君，是让国家休养生息中兴之主，这样他就应该当个圣人。”
顾炎武看得出来，康熙雄心勃勃，更具满清野人气质，肯定会四处征战。
到太子继位时候，得到便是个疆域广阔、边境无忧、但内在千疮百孔庞大帝国。
这时候，太子就要兴文景之治，安静下来，缓和国内诸多问题，行圣人之治。
当然，圣人
他猜测，这几个皇子大概是被太子宠坏，所以思想都很单纯，特别对帝王和太子关系特别天真。
顾炎武匆匆来到大清皇家庄园，康熙兔子正好烤好。
“顾先生坐。若不能吃烤物，本王让人炖些烂熟羊肉，顾先生等会儿吃羊肉。”康熙笑道，“真是许久不见。顾先生可还认得本王？”
顾炎武黑着脸道：“化作灰都认识。”
康熙：“……”
顾炎武边换衣服，边问道：“太子知道皇帝出海吗？”
胤祺苦着脸道：“按照们猜测，估计是不知道。”
顾炎武深呼吸，问道：“你们父皇是不是有毛病？”
胤祺道：“顾先生，别骂，别骂，这样很不尊重皇父。”
顾炎武道：“就没有尊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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