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惊讶的事。有人中了彩票,没什么可惊讶的,每周都有人中。假定整个宇宙在过去都处于特别“特殊”的状态并不十分正常,但假设宇宙有一些部分很“特殊”,就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了。
如果宇宙的一个子集在这种意义上很特殊,那么对这个子集而言,宇宙的熵在过去就很低,热力学第二定律就成立;记忆会存在,痕迹会留下,也会有进化、生命与思想。
换句话说,如果宇宙中有这样的东西——对我来说肯定会有——那么我们就刚好属于它。此处,“我们”指的是我们经常接触并且用来描述世界的物理量的集合。因此,也许,时间的流动不是宇宙的特征,就像天空的旋转,来自我们在自己角落中的独特视角。
但为什么我们会属于这些特殊的系统呢?苹果长在喝苹果酒的北欧,葡萄长在喝葡萄酒的南方,和这个是同样的原因。或是在我出生的地方,人们居然刚好说的是我的母语;或是温暖我们的太阳与我们的距离刚好合适——不近也不远。这些例子里,“奇特”的巧合都源于把因果关系搞反了:不是苹果长在了喝苹果酒的地方,而是在有苹果的地方,人们才喝苹果酒。这样说的话,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同样,在宇宙无限的种类里,可能会有一些物理系统,它们通过一些特殊的变量与世界其他部分相互作用,定义出初始的低熵。对这些系统来说,熵在不停增加。在那里,而非其他地方,存在着与时间流动相关联的典型现象:生命,进化,思想,以及我们对时间流逝的感知,都成为可能。在那里,苹果生长,产出了我们的苹果酒:时间。这甜美的果汁中蕴含了所有的美食以及生命的滋味。
指示性
在进行科学活动时,我们想要以尽可能客观的方式描述世界。我们尽力消除源于自身视角的扭曲与错觉。科学渴求客观,希望能够在有可能达成一致的事情上得到统一的观点。
这很让人钦佩,但我们需要留意的是,如果忽视了进行观察的视角,我们也会失去一些东西。在急切追求客观性的同时,科学千万不能忘记,我们对世界的经验来自世界内部。我们给世界投去的每一瞥都来自一个特殊的视角。
把这一事实考虑在内,就可以阐明很多事情。比如,它可以阐明,地图告诉我们的与我们实际所见之间的关系。要把地图和我们的所见进行比较,需要加入一条关键信息:我们必须在地图上认出我们的准确位置。地图并不知道我们在哪儿,至少当它没被固定在它所标示的那个位置时是这样的——山村里的有些地图会标出可以走的路线,旁边有个红点,写着“您在此处”。
这是个很奇怪的说法,地图怎么知道我们在哪儿呢?也许我们是用望远镜从远处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