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士气低落得让他担心,营房乱七八糟,臭气熏人。但是一个仿佛热得昏昏沉沉的军士长讲了实话,使他目瞪口呆。
“将军阁下,困扰我们的不是士气,”他说,“而是淋病。”
他直到那时候才知道。当地的医生们用过锰酸钾溶液灌洗,用乳糖溶液缓解疼痛,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便把问题提请军官们解决,军官们对于该怎么做还没有取得一致意见。全城已经知道他们面临的威胁,共和国的光荣军队被看成是传播瘟疫的使者。将军最担心的是军心涣散,发现事实真相后倒不太惊慌,下令绝对隔离,大刀阔斧地解决了问题。
长时间得不到消息,凶吉难卜,使人焦躁不安,这时候圣玛尔塔一个骑马的信使送来了蒙蒂利亚将军晦涩难懂的短笺:“人已经在我们手里,事情办得很顺利。”将军觉得信的内容奇怪,送信的方式又很特殊,心想一定是头等重要的军务大事,也许同里奥阿查的战役有关。他认为这一战役具有重大的历史意义,但谁都不愿相信。
那时候出于安全考虑,把信件写得含混不清,把军事简报故意搞得错综复杂是很正常的事;当初策划反抗西班牙殖民统治时行之有效的密码通讯制度由于z.府懒散早已废弃。将军老是担心军人欺骗他,蒙蒂利亚也有这种疑虑,这一来问题更为复杂,将军急切地希望解开这封信的谜底,便派何塞·帕拉西奥斯去圣玛尔塔,名义上是采购一些当地市场上没有的新鲜水果和蔬菜,捎上几瓶干白葡萄酒和小麦啤酒,真正的目的是弄清楚密信的含义。其实非常简单:蒙蒂利亚想说的是米兰达·林赛的丈夫已经从翁达监狱押解到卡塔赫纳,赦免是指日可待的事。谜底毫无奥妙,将军十分失望,甚至并不为自己替牙买加的救命恩人做了一件好事而感到高兴。
圣玛尔塔主教在十一月初亲笔给将军写了一张便条,告诉他说上周邻镇西恩纳加的居民企图组织一次,bao乱,声援里奥阿查,主教出面斡旋才平息了居民的情绪。将军也亲笔写信向主教表示感谢,并且请蒙蒂利亚酌情行事,但是主教迫不及待地向他要债的做法使他很不高兴。
他同埃斯特维斯主教之间的关系一向不太和谐。尽管手握虔诚的法杖,主教却是一个激昂的政治家,不过境界不高,他从心底里反对共和国,反对美洲一体化,反对同将军政治思想有关的一切主张。主教是制宪议会的副主席,会议的真实目的是阻挠苏克雷得势,主教心领神会,在那次会议上,无论在选举z.府*员或是在争取友好解决同委内瑞拉冲突方面,主教都耍了很多手腕。莫里纳雷斯夫妇了解他们之间的分歧,因此下午四点钟吃点心时,听到将军一句意在言外的话并不感到诧异。
将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