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个装有星期三圣灰钵子,他要给全家人搽下以证明这圣灰是可以用水洗掉。但是,那不幸事件引起恐惧深深地刻在大家心中,所以连菲南达也不敢去试下,而且在圣灰星期三那天,再也看不到个布恩地亚家人跪在领圣体大厅里。
奥雷良诺上校久久不能平静,他不做小金鱼,吃起饭来也不香,象个梦游症患者似地裹着毯子,嚼着无声怨恨,在家里踱来踱去。三个月以后,他头发花白,原先翘角胡子垂下来,盖住没有血色嘴唇,但他那双眼睛又成两团烈火。当初,这双眼睛曾使那些看到他降生人望而生畏。在过去,只要他看眼,椅子就会打起转来。他气恼至极又枉费心机地想激发起些预兆,这些预兆曾在他年轻时指引他铤而走险,直至落到眼前这种令人伤心没有荣誉地步。他茫然若失,迷路来到别人家中,这里没有件事、没有个人能激起他对亲切感情回忆。有次,他打开墨尔基阿德斯房间,想寻找点战争以前踪迹,却只遇见堆堆由于多年弃置而积起瓦砾、垃圾和堆堆乱七八糟东西。在没有人再去翻阅书籍硬皮上,被潮气浸蚀破旧羊皮纸上长满层青紫色霉花;过去这里是家中空气最明净地方,现在却弥漫着阵令人难以忍受尽是陈腐回忆气味。天早晨,他看到乌苏拉正在栗树下她死去丈夫膝边哭泣。家里只有他奥雷良诺上校人没有再去看望这位强有力老人,这是位在露天折磨半个世纪老人。“向你父亲问个好吧!”乌苏拉对他说。他在栗树前停片刻,再次感受到就连这个冷清空间也不能引起他点好感。
“你说什?”他问。
“他很难过,因为他相信你快要死。”乌苏拉答道。
“请你告诉他,”上校笑笑说,“个人不是在该死时候,而是要到能死时候才能死去。”
先父预言拨动他心灵中仅剩点高傲余烬,但是,他却错把它当作突然涌现股力量。正因为如此,他才缠着乌苏拉要她讲出圣约瑟石膏像中发现金币埋在院子什地方。“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乌苏拉断然回答,她从以往教训中得到启发。“这笔财富主人总有天会出现,只有他才能把这笔钱起出来。”她补充说。谁也不知道为什个向来十分慷慨人也会如此急切地贪图这笔钱财。这不是笔应急之用小数目,而是提下就足以使奥雷良诺第二吃惊不已骇人巨款。他去找他旧日同僚们帮忙,这些人都避而不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人家听他说过:“现在自由派和保守派唯区别不过是自由派五点钟去望弥撒,而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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