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完成,因为它还在无限期地毁灭下去,在自身中不断消耗,它每分钟都在结束自己,但永远也结束不。镇子死气沉沉到极点。到加布列尔中奖,带着两套换洗衣服、双鞋和套拉伯雷[4]全集前往巴黎时候,他不得不自己去招呼火车司机把车停下来让他上去。昔日土耳其人大街,这时已成被人遗弃角落,那里,最后几个阿拉伯人按照他们源渊千古风俗静坐在门槛上等死。好多年前,他们就卖光最后码斜纹布。昏暗玻璃橱窗里只剩下些掉脑袋模特儿。当年香蕉公司城镇阿拉巴马,现在成杂草丛生荒野。也许在嚼着布拉特维尔醋渍黄瓜难熬晚上,帕特里夏·布朗还会在她孙辈面前提起它。接替安赫尔神父是个年老神父,谁也没有费神去打听过他姓名。他懒洋洋地躺在吊床上盼望着上帝怜悯,关节炎和忧虑失眠症在折磨着他,此时,蜥蜴和老鼠却正在争夺着隔壁小教堂继承权。在连鸟儿都把它忘却马贡多,尘土飞扬,酷热难忍,叫人透不过气来。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被孤独爱情以及爱情孤独囚禁在由于红蚂蚁喧闹使人无法入睡房子里,他们是唯幸福生灵,是世间最幸福人。
[4]拉伯雷:(约1494-1553),法国作家,人文主义者,著有《巨人传》。
加斯东回布鲁塞尔去。他等飞机已经等得不耐烦,天,他把生活必需品和通讯录往手提箱里塞,就离开马贡多。那时,些德国飞机师向省z.府递交份比他更雄心勃勃计划,所以他想赶在z.府把特许证发给德国飞机师之前就飞回马贡多。自从奥雷良诺和阿玛兰塔·乌苏拉第次偷情那个下午以后,他俩直趁她丈夫加斯东难得疏忽之机,在提心吊胆幽会中默默地、热烈地相爱,但往往总是被她丈夫突然回家所打断。然而,只要他俩单独地留在家里,他们就沉浸在种迟来爱情所特有狂热之中。那是种缺乏理智、疯狂、会使坟墓里菲南达骨殖怕得发抖激情,这激情使他俩永久地保持着兴奋状态。阿玛兰塔·乌苏拉尖叫声,她那垂死般歌声,无论在午后两点饭桌上,还是在深夜两点谷仓里,都会爆发出来。“最叫伤心是,”她笑着说,“们失掉那多时间。”在昏头昏脑情爱中,她看到群群蚂蚁在毁坏着花园,它们啃食着家里木器,来填饱从前世带来饥肠。她看到那活岩浆流似红蚂蚁又次盖没长廊。但是,直到她看见这岩浆流进自己卧室,才设法阻挡。奥雷良诺把羊皮纸丢在边,从此足不出户,给加泰罗尼亚学者写回信也总是草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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