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失去现实感,失去时间概念,失去日常饮食起居节奏。他们重新关起门窗,免得费时脱衣服。他们索性象俏姑娘雷梅苔丝当初直想干那样光着身子在家里走来走去,赤条条地滚在花园烂泥中。天下午,他们在水池里相爱,差点淹死在水中。他俩在很短时间中毁掉东西,比红蚂蚁毁掉还多。他们拆毁大厅里家具,发疯似地撕碎吊床,这张吊床曾经经受过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在军营中遇到那些不幸爱情。他们把床垫统统撕开,把棉花全倒在地板上,在这场棉花,bao风雨中作乐,差点儿闷得喘不过气来。虽然,奥雷良诺作为个情人,同他对手样凶猛,但在这座灾难临头乐园中,阿玛兰塔·乌苏拉却用她荒唐智慧和诗般贪婪主宰着切,仿佛她通过爱情集中她高祖母当年做糖制小兽时那种难以抑制劲头。而且,当她为自己别出心裁而得意欢畅或者笑得要死时候,奥雷良诺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因为他热情是深思熟虑。但是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他们在起玩腻,又在厌倦之中寻觅新乐趣。他们发现在单调情爱之中还有未曾开发地方,要比情欲更有趣味。他们开始对身体崇拜。有天晚上,他们俩从头到脚涂上蜜桃糖浆,躺在走廊地板上,象狗样互相舔来舔去,发疯似地相爱。群准备把他俩活吞食肉蚁爬过来,才把他俩从梦中惊醒。
在他们胡来鬼混间歇,阿玛兰塔·乌苏拉才给加斯东回信。她觉得他离得那远,又是那样忙碌,似乎永远也回不来。在最初几封来信中,有次他说,事实上他合伙人已经把飞机运给他,可是布鲁塞尔家海运公司搞错地址,把它运到坦噶尼喀,交给个散居麦康多人部落。这错失,造成许多困难,所以光是索回飞机就可能拖上两年时间。因此,阿玛兰塔·乌苏拉排除他突然闯回家来可能性。至于奥雷良诺,他除看看加泰罗尼亚学者来信和听听沉默寡言女药剂师梅尔赛德丝转达有关加布列尔消息外,几乎跟世界隔断联系。起先,这些联系还是很实在。加布列尔退掉回程票留在巴黎,他在那里贩卖过期报纸和女招待们从杜菲纳大街家阴森森旅馆里拿出来空瓶子。奥雷良诺可以想象得出,他身穿件高领套衫,只有当蒙特帕尔纳斯广场花坛上挤满春天恋人时,才会脱掉它。为模糊饥饿感受,他白天睡觉,晚上写信,屋子里总飘着股煮开花椰菜泡沫味。这屋子大概就是罗卡马杜尔去世地方。但是后来,他消息越来越不确切,加上学者来信越来越少、越来越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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