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自己命运中终于发生。她是个黑白混血姑娘,高高身材,修长四肢,优雅文静,细嫩皮肤,温柔性格,甜得跟蜜糖似。那天早上,她穿件红底白点衣衫,戴项同样布料帽子,帽檐很宽,帽影直渡到眼睛,异常性感。乌尔比诺大夫通常是不看门诊,只是在有暇路过那里时进去提醒那些高年级学生下,让他们记住准确诊断胜过切药物。这次,他千方百计拖延时间,使自己能在那位不期而遇混血女郎进行病情检查时正好在场,并且小心地让他学生们从他举动中意识到他同她过去素不相识。他几乎没望她眼,却把她切资料牢牢记在脑子里。当天下午,看完最后个病人以后,他就按照她在门诊时留下地址,吩咐车夫驱车而往。她果然住在那儿,当时正值阳春三月,她正好在平台上乘凉。
这是座典型安第列斯式房屋,整座房子直到锌皮屋顶都刷成黄色,窗帘是粗麻布,廊檐上挂着石竹和裁类植物花盆。这儿是滨海马拉?克里安萨沼泽区,房子部架在粗大木柱上。图尔皮亚尔乌在房檐下笼子里调瞅不已。对面人行道边有所小学校,蜂拥而出学生们迫使车夫拉紧缰绳,以免使马受惊。真是走运,芭芭拉?林奇小姐认出医生。她以老相识姿态同他打招呼,请他去喝咖啡,等乱纷纷人群过去以后再走。他反常态,高高兴兴地接受她邀请,并且听她谈她身世。这正是他从那天早上以来唯使他感兴趣事,也是在未来几个月中搅得他坐立不宁,影响到他全身心事。刚结婚时,有次,个朋友当着他妻子面对他说,他迟早会遇到场发狂热恋,使他们夫妻稳固关系受到威胁。乌尔比诺医生自以为解自己,解自己坚实道德基础,对这种预言只是付之笑。然而,如今看来,这位朋友倒是言中。
芭芭拉?林奇是位神学博士。她是令人尊敬新教牧师约纳坦叶卜林奇独生女。这位新教牧师是个瘦小黑人,经常骑着匹骡子到沼泽地贫穷村落去宣扬上帝,但她所信奉上帝与乌尔比诺大夫上帝不同,大夫为蔑视这位上帝,不愿用大写字体来加以表达。林奇小姐讲得口流利西班牙语,句法有时不大通顺,这反而增加她魅力。到十二月,她就二十八岁。不久前她刚同另位牧师——他父亲学生——离婚。他们两年婚后生活过得很不痛快,因此她没有再婚欲望。
她说:“只爱饲养那只图尔皮亚尔鸟,别什都不爱。”
可是,乌尔比诺医生是个非常严肃人,没想到这话是故意对他说。相反,他糊涂地自问,这多便利条件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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