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身后门铃响。
平时家里少有客人,到晚上,除外卖基本不会有人敲门。那门铃响好会儿,陆时琛才收回目光,转身去开门,那条狗也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地随他走到玄关处。
走到门前,在看到门边屏幕上映出那张脸时,陆时琛微微怔。是孟钊。
孟钊眉心微蹙,似乎神情不悦。这人连生气都比旁人更生动些。
陆时琛打开门,不置词地看着他。
孟钊在车里静坐几分钟,叹口气,有些认命地拿起那盒巧克力,下车走到楼门前。
恰好有人从楼内出来,孟钊便蹭门禁卡,闪身走进去,见那人回头有些不信任地看着自己,孟钊扬扬手中盒子:“来送东西,会儿就走。”
他上电梯,走到陆时琛门前,屈起手指敲敲门。
陆时琛推门走进家里,脱外套挂在衣架上,家里狗天没见他,亲热地冲着他摇着尾巴,似乎在求他抚摸。
陆时琛没什心情,他走到客厅窗前,看着窗外夜色。
明。
言不合,余下路再无人说话。
孟钊顿七拐八折,抄着小路将车子开到御湖湾,这才有人主动开口,是陆时琛:“不是说去吃饭?”
“今天没心情,改天吧。”孟钊开车门锁,“咔”声轻响,这逐客令下得彼此都心知肚明。
陆时琛倒也没再说什,推开车门下车。
孟钊把那盒巧克力递过来
有时候他也会意识到自己跟其他人有些不同,他直都很清楚自己在这世界上是个异类,也正因此,他疏远其他人类,偏好独处。
但其实他从来也不在乎这点,所谓人脉、社交、朋友,都在他人生中无足轻重。
可是刚刚那刻,他忽然意识到在孟钊眼里,自己就是那个无法被理解异类。
陆时琛觉得有种异样、从未体会过情绪弥漫在他身体里。他试图对应着自己学习过各种情绪词汇,觉得“悲凉”这个词或许能与他此刻感受相吻合。
这样活着,真是无趣啊……
看着陆时琛身影被浓黑夜色包裹,孟钊思绪难宁,如果说这十二年间陆时琛点都没变,那为什回国之后他要养只狗呢,难道只是为督促自己起床跑步?
这是养只工具狗吧……孟钊在心里槽句,正打算开车离开,闪眼,看见中控台下面那盒巧克力,还有盒止疼片。
陆时琛推门下车时全都没带走。
想到十二年前陆时琛头痛欲裂地蹲在地上,那副痛不欲生模样,孟钊又觉得于心不忍。
跟个失去人生最初十年记忆人计较这些做什?个人如果连对自己母亲感情都弄丢,让人怎去苛责他无法跟路边野狗、跟其他陌生人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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