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昌摇了摇头:“我很了解她们,她们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所以我认为这是无可奈何的事。”
“你真的这么认为
“好啊……”熏子露出空洞的眼神看着和昌,“但要怎么开口?”
“这……”和昌舔了舔嘴唇,“就只能实话实说啊,你父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先告诉他们,目前已经无法起死回生,然后再和他们讨论器官捐赠的事。”
“不知道能不能说清楚脑死的问题。”
“如果你说不清楚,可以由我来解释。”
“嗯,我先试试看。你要用家里的电话吗?”
“也许可以认为,移植了她的心脏的人,或是她的肾脏的人,今天也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活得好好的。你觉得呢?”
“不知道,也许是这样吧。应该说,”和昌微微偏着头,“假设要捐赠瑞穗的器官,如果不这么想,就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吧。”
“是啊。”熏子小声嘀咕后,把冰桶里的冰块加在酒杯中,摇了摇头,“我没办法,现在还无法相信瑞穗死了这件事,却要决定这件事,未免太残酷了。”
和昌也有同感,而且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为什么自己和熏子要接受这样的考验?
他突然想起进藤的话——“而且应该也必须和其他人讨论后才能做决定”。
决于从哪个角度思考,更何况即使心脏或肾脏留下来,也无法保留她的灵魂,反而应该思考能不能认为对需要移植器官的人有帮助,让她的死更有意义。”
熏子把手放在额头上。
“说实话,我觉得能不能救陌生人一命,根本无所谓。虽然这种想法可能很自私。”
“我也一样,目前根本无法思考别人的事,而且听说我们也不会知道移植的对象。”
“是这样吗?”熏子意外地瞪大了眼睛。
“不,我用手机,你用家里的电话就好。”
“嗯,”熏子回答后站了起来,“我去卧室打电话。”
“好。”
熏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门口,但在走出客厅之前,转过头问:“你会恨我妈和美晴吗?会怪罪她们没有好好照顾瑞穗吗?”
熏子在问游泳池的事。
“要不要和大家讨论一下?”和昌问。
“大家是?”
“我们的父母,还有你妹妹。”
“哦。”熏子一脸疲惫地点了点头,“是啊。”
“这么晚了,无法请他们来家里讨论,要不要分别打电话,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记得是这样,所以,即使我们同意器官捐赠,也不知道那些器官去了哪里,最多只会告诉我们移植手术是否成功。”
“嗯。”熏子从鼻子发出这个声音后,陷入了沉思。
又是一阵沉默。
当和昌喝完第二杯威士忌时,熏子小声地开了口:“但是,至少可以认为,可能在这个世界上。”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