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管合约”,以此经管南半球所有人民国家的工业这件事,他们早就知道,也就用不着再提了。
这天的最后一个活动是在智利外交官罗得里格·冈萨雷斯家中举行的盛大晚宴。冈萨雷斯先生在一年前还默默无闻,但自从他六个月前来到纽约之后,便因举办聚会而小有名气,他的客人们形容他是一位具有改革精神的生意人。据说,当智利变成人民国家时,除了像阿根廷这样落伍国家的公民的财产外,其他财产一律收归国有,冈萨雷斯先生便因此失去了所有的财产。但他的态度非常开明,为了能让自己为国家做出贡献,他便加入了新z.府。他在纽约的家占据了一家高级饭店的整整一层。他的面孔肥胖而苍白,眼睛凶狠得像是要杀人一般。通过今晚宴会上的观察,塔格特认为此人可以完全不为任何情感所动。他就像一把刀,可以随时悄无声息地从他那下垂的肥肉里刺出来——只有当他拖着脚步走在厚厚的波斯地毯上,用手轻轻地拍打着他光滑的座椅扶手或者闭上叼着雪茄的嘴唇时,才会流露出一种下流,甚至是色情的意味。他的太太冈萨雷斯夫人个子不高,倒是有几分姿色,虽然并没有她自认为的那么漂亮,却总是神经兮兮的,自我感觉良好的举止里带着一种过分的松弛、热情和嘲讽,就好像她一切都能办到,谁都可以原谅似的。很多人都知道,在互惠互利比靠真材实料地做生意更吃香的年头,她那种特殊的交际本领才是她丈夫最大的本钱。望着置身于宾客中的她,塔格特不禁在想,那几个艳遇的夜晚,男人们大多数并未奢求,也许事后也就全忘了,但不知又因此换取了怎样的交易,签署了什么法令,又有哪些企业将要面临着覆灭。他觉得很无聊,他只是应了其中六七个人的请求才来这里露上一面,只要他们看见他,彼此对视几眼,就连话都不必多说了。直到马上要开始用餐的时候,他才听到了一直等待的消息。那六七个人走到冈萨雷斯先生的座椅旁边,他抽着雪茄,朝他们喷着烟雾,说起与今后成立的阿根廷人民国家达成的协议,德安孔尼亚铜业公司的财产将在不到一个月内的九月二日,被智利人民国家收归国有。
一切进展得都合乎塔格特的预想,不料,他听到那些谈话时,却抑制不住地想要逃开。他仿佛觉得应该以另外的方式来庆祝今晚的成绩,这无聊的晚宴已经让他实在难以忍受了。他曾经走上黄昏的街道,似乎既想干点什么,又觉得心里惴惴不安:他很想寻找一种无法找到的乐趣去庆贺他不敢说出来的那种感觉——但当他发现了是什么促使他谋划了今晚的战果,而这战果中又是什么令他感到了喜悦的满足时,他便害怕了。
他提醒自己要把自去年崩盘后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