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但听上去和收音机里的声音并无分别。未等达格妮从人群后的黑影里迈步出来,人们已经哗地朝她扭过头去。她向前走来时,脸上的表情令他们感到惊惧——因为上面毫无惧色。
“我可以,”她冲汤普森先生说道,“你必须认输。”
“认输?”他喃喃地重复着。
“你们已经完了。你难道看不出你们已经完了吗?既然已经听到了这些话,你还等什么呢?投降认输,然后靠边站,让人们去自由地生活。”他看着她,既不表示反对,也没有动一动。“你还活着,你是在说着人的语言,是在要求得到回答,你是在指望着理智——你还是要去指望理智,你真应该去下地狱!你是能明白的,你不可能还不明白。现在你没法假装再去希望、奢想、得到、抓住或者实现任何东西。前面有的只是这个世界和你的灭亡,还是投降滚开吧。”
他们在专心地听着,却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好像只是茫然地依附在她那独有的气质周围——那就是生命。在她愤怒的声音之下是一种快意的大笑,她的头抬了起来,似乎目光正迎接着某个无限遥远的未来,仿佛照亮她额头的那片光芒不是来自大厅里的聚光灯,而是来自初升的太阳。
望地说,“没错。”
“首先,”费雷斯博士鼓励地说道,“人们不会思考,其次,他们也不想去思考。”
“第三,”弗雷德·基南接着说,“他们不想饿肚子,对此,你们打算怎么办?”
他像是提出了一个大家刚才都想要躲开的问题。没有人应声,但人们的脑袋都向肩膀里埋得更深,彼此也挤得更紧,像是不堪空荡荡的大厅带来的心灵上的重负,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军队进行曲犹如狞笑的骷髅,一如既往的欢快节奏回荡在寂静之中。
“把它关掉!”汤普森先生向收音机挥舞着手,喊道,“把那该死的东西关掉!”
“你们不是想活命吗?那就闪开,让能干的人接管。他知道该怎么办,可你们不知道。他能够想办法让人生存下去,可你们不能。”
“别听她的!”
这声叫喊是如此的粗,bao和怨毒,人们纷纷从
有人遵命而去,但突如其来的沉寂却更令人难受。
“那么?”汤普森先生不情愿地抬眼瞧了瞧弗雷德·基南,终于开口道,“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你问我?”基南冷笑一声,“我又不是管事的。”
汤普森先生一拳砸向膝盖。“倒是说话呀——”他命令着,但看到基南背过身去,便跟着说,“你们!”没人主动言语。“我们怎么办?”他大喊着,同时心里明白,只要有谁此刻回答,那么从此就要听谁的了。“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没人能告诉我们该怎么办?”
“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