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们要滚蛋。他们要派台拖拉机和个管理员来。像工厂样。
们上哪儿去呢?妇女们问道。
们不知道。们不知道。
于是妇女们声不响地赶快回到屋里去,还撵着孩子们在她们前面走。她们知道那忧伤和烦恼男人就是对自己心爱人也是会发脾气。所以她们便撇下男人,让他们蹲在尘沙上盘算,想着心事。
过会儿,那些佃农朝四周张望下——看看十年前装置那个抽水机,那上面有个鹅颈形把手,喷水管嘴上有些铁花;看看那块杀过上千只鸡砧板,看看放在棚舍里手犁和挂在棚舍梁上那只别致摇篮。
屋子里,孩子们聚集在女人身边。们怎办,妈?们上哪儿去?
妇女们说,们还不知道。出去玩玩吧。可是不要走近爸爸身边。如果你们到他身边去,他也许要打你们。妇女们又继续工作,可是她们却直望着蹲在尘沙里想着心事、大伤脑筋男人们。
几辆拖拉机从大路上开过来,开进田野,它们是些像虫子般爬行巨物,有那大不起气力。它们在地面上爬行着,把履带滚下来,在地面上滚过,又把它卷上去。拖拉机停歇时候,那上面柴油机啪哒啪哒地响着;开动,便轰隆轰隆地响起来,渐渐变成单调吼声。这些狮子鼻怪物扬起尘沙,向尘沙里钻进去。它们直越过原野,越过篱笆,越过家家户户门前院子,沿着条条直线来回地闯过许多水沟。它们并不是在地面上跑,而是在自己路基上跑。它们完全不把高冈、低谷、水道、篱笆和房屋等东西放在眼里。
坐在铁座上那个人,看去并不像个人;他戴着手套和风镜,鼻子和嘴上套着橡皮制防沙面具,他是那怪物部分,是个坐着机器人。汽缸雷鸣声响彻原野,与空气和大地合为体,大地和空气都跟着颤动起来,发出低沉声响。驾驶员控制不住它——它直越过原野,划破十多个农庄,又直回转来。只要拨动下操纵杆,就可以改变拖拉机方向,但是驾驶员两只手却不能随意拨动,因为造出拖拉机和派出拖拉机来那个怪物仿佛控制驾驶员双手,控制他脑子和筋肉,给他戴上眼罩,套上口罩——蒙住他心灵,堵住他嘴,掩盖他理智,制止他抗议。他看不见土地真面目,嗅不出土地真气息;他两脚踏不到泥土,感觉不到大地温暖和力量。他坐在铁座上,踏着铁踏板。他对自己力量扩张既不会欢呼,也不会遏制,既不会诅咒,也不会鼓励。因此他对自己也就不能鼓舞、鞭策、诅咒或是激动。他对土地既不熟悉,也没有所有权,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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