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站在台阶上，面对着汤姆，他那两只分得很开
眼睛似乎在向周围张望。他脸上没有什
表情。汤姆说：“你好吧，诺亚？
在心头，暗自惭愧。他对诺亚也就比对别孩子们和善
些。爸看到诺亚两眼分得太开、下巴长而脆弱那张阔脸，立即就想起那个婴孩扭歪
头骨来。凡是需要诺亚做事，他都能做；他能读能写，能干活，也能计算，但是他似乎是什都不爱理会；他对人家所需要事情，都显出无动于衷神情。他仿佛住在所奇特而寂静房子里，用安闲眼光向外面望着。他对整个世界都是陌生，但是他却并不孤独。
他们四个人走过院子，爷爷便问道：“他在哪儿？他到底在哪儿？”他手指头摸摸裤子纽扣，又糊里糊涂地摸到口袋里去。接着，他看见汤姆站在门口。爷爷停住脚步，他叫别人也站住。他那双小眼睛狠狠地发出闪光。“瞧瞧他，”他说，“坐牢犯人。
们乔德家里长远没有人坐过牢。”他激动起来。“他们没有权利捉他去坐牢。他干事，也是要干。那些杂种没有权利捉他。”他又激动。“老特恩布尔这个放狗屁混蛋吹牛说，只等你出牢，就要开枪打死你。他说他有赫特菲尔德家血统。哼，叫人带话给他。说：‘别给乔德家找麻烦吧。说不定还有麦科伊家血统呢。’说：‘你要是在什地方把你那双狗眼盯住汤姆，就要来对付你，砸破你脑袋。’这说，就把他吓坏。”
奶奶不理会这些话，像羊叫似喊道：“感谢上帝。”
爷爷走到汤姆跟前，拍拍他胸脯，两眼笑眯眯地流露出爱和得意神情。“你好吗，汤米？”
“很好。”汤姆说，“您日子过得怎样？”
“身体健壮，快快活活，”爷爷说，他又激动。“早就说过，他们在牢里关不住乔德，果然是这样。说过，‘汤米会像公牛冲出篱笆似，从牢里跑出来。’你果然跑掉。让开路，饿。”他从大家中间挤过去坐下，把猪肉和两块大面包堆在他碟子里，往那大堆东西上倒好些肉汁，没等别人进来，爷爷嘴里早已塞满。
汤姆亲昵地咧着嘴对他笑笑。“他不是个老顽皮吗？”他说。爷爷嘴塞得太满，连咕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他那双顽皮小眼睛露着微笑，他还使劲点头。
奶奶得意地说：“真是个老坏蛋，再没有比他会吵会闹。他会让人家用拨火棍戳进地狱里去，老天爷啊！他还要开卡车呢！”她狠狠地说，“哼，不会让他开。”
爷爷噎住，嘴麦糊溅到他膝盖上，他有气无力地轻咳下。
奶奶对汤姆笑笑。“他很淘气，是不是？”她开心地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