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扇他耳光。小米走下床去,拉开窗帘,外面是普通夜晚,远处闪烁着陌生人家灯光。“跟他走,”她说,“决定跟他走,已经决定跟他回去。”掏出手机发条短信过去:把地址给。小米很快回复,并且详细写在何处换车还有诸多需要注意事项,因为那是个相当偏僻地方,北方农村,下火车需要换乘长途汽车,然后再叫跑夜路黑车。知道那是老萧老家,他曾经跟讲过,冬天时候,尿出尿会马上结冰,村子周围有条清澈河,村子里念书孩子不多,可是他却学会写诗,还记得他说起此事时候不是洋洋得意,而是有些悲伤。
下午跟上司请假,说自己被诊断出得肾结石,明天要去医院体外碎石。上司同意,并告诉个偏方:你可以尿尿时候跳跳,对,像这样跳跳,然后用两只手拍你后腰,后腰是假,拍是肾,肾知道吗?对,就是那。边跳边拍,小石头就会出来。那大石头呢?问。大石头出不来,你以为你输尿管有多粗,也不是松紧。那中号石头呢?中号石头?他想想,会卡住吧。还是去医院体外碎石吧,卡住就麻烦。照着小米指示买车票,在个小站下车,只有个下车乘客,车门在身边迅速地关闭。站里面也没有几个人,候车室里都是空座位,有人躺在上面,发出鼾声。站外有人摆摊,算命,卖袜子,还有卖艺人。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有人在街头卖艺,那是个四十几岁中年人,带着个十几岁孩子,孩子不停地把板砖砸在自己额头上,粉末从脸上流下,中年人光着膀子对着支火把喷着火,时不时向观众龇龇两排黑牙。找到到那镇上长途汽车,那个镇子有个奇怪名字,叫玻璃城子。上车时候问司机,师傅,到玻璃城子大概多久?车上竟然个人没有,好多座位都坏,锈迹斑斑,有地方油漆掉,落出肉样白铁。车门也有些问题,打开之后迟迟无法关上,司机用手把车门关严,说,你到玻璃城子?说,是。定要去?说,是。那你还问它干吗?他说。被噎得够呛,鼓起勇气又问个问题,师傅,为什车上没有人呢?他说,你去之前不知道那是哪里?摇摇头说,不知道。你去那干吗?个朋友去世。他从副驾驶上拿起个带着白毛皮帽扣在脑袋上,说,那里几乎没人住,因为正在塌陷。说,塌陷?他拉起手刹,把车子发动,说,来,坐在旁边,和你说说。坐下,他说,先把票买下。不知道要多少,从裤子后兜里掏出些零钱,他伸出根带着黑色手套手指摇摇说,得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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