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分明就是他死前场景。王悦闭瞬眼,冷汗顺着下巴砸在被褥上,他冷静会儿才开口道:“没事。”
谢景看着王悦抓着床单轻微颤抖手,又看眼他苍白脸色,没说话,点点擦去王悦手上血,捞过药替他处理伤口。
王悦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眼谢景,他没想到谢景会守着自己,微微愣神后下意识说句“多谢”,他想抽回手,刚动,忽
王悦视线转。
白梅屏风后走出人,舞裙流苏,蒙面歌姬袖中翻出匕首,他手中酒杯应声而落,呆怔地抬头看向那刺客,匕首捅入后立刻被拔出来,温热血溅那刺客脸,他正欲说什,匕首利落地再次插进他胸膛,就着伤口搅下捅深些。
原本其乐融融宴会下子混乱起来,有人大声地喊着他名字,他想说句什,张嘴却是大口带着滚烫腥气血喷涌而出。
女刺客扒着桌案,状如恶鬼,“王长豫,你王家欠!”
王悦猛地睁开眼,刷下翻身就从病床坐起来,他动作幅度太大,原本挂着点滴手被针头直接割破。他大口地喘着气,额上全是淋漓冷汗,下意识就去摸自己心口。刚碰到那刹那,他几乎有种摸到粘稠血液错觉。
悦什念头都没有,倒头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也没去管谢景是不是在旁看着。
他是真累,失血过多让他手脚冰凉,怎都暖不起来,若不是王乐还在隔壁,他觉得自己闭眼就是死期。
说不上哪里累,但真是太累。
等到王悦躺在床上睡过去后,谢景这才走上前去,借着灯光打量着少年睡着样子。
他走到旁把药整理出来,放轻手脚,走到王悦身边揭开他袖子,拿着棉签点点小心地给他上药。
直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谢景下子睁开眼,眼中清明而锐利。
王悦神经绷得太紧人时蒙住,他这是在哪儿?盯着谢景看半天,他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医院,在现代医院,没有刺杀、没有酒宴、没有笙歌与竹林,这里甚至都不是大晋朝。
王悦微微喘着粗气,连手是什时候给谢景握住都没察觉。
谢景拿酒精棉球利落地压住王悦手上伤口,垂眸看着他额头冷汗,“做噩梦?”
那哪里是梦啊?
王悦睡得熟什都没察觉,谢景低着头安安静静地上个多小时药,最终,他停下来,瞬不瞬地望着闭眼熟睡王悦。
谢景抬手轻轻擦下他额头上冷汗,将手伸进去被子,替王悦点点暖着手脚。
房间里静悄悄。
王悦做个梦。
宾客满堂,花月春风,堂下竹林里腰肢柔软乐伎抚琴而奏,正好奏是曲大汉《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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