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子疲倦起来,无论他如今再后悔,再饮恨,那些事儿都没办法改变。他和司马绍那些旧日恩怨,随着他死在这人手里,笔勾销,过去那些人事,转眼都是千八百年前东西,他能和谁去算这笔烂账?
都过去。他回不去。
王悦紧紧手,他今晚情绪波动太大,他自己也察觉出来。这些尘封年多事情,忽然就随着这场,bao雨涌上心头。这场风波简直是把他浑身戾气都激出来,他有多久没这样动过怒?上回还是在武校场给司马绍出头。王悦忍不住低头,想按太阳穴,却又忍住。
谢景望着低着头不说话王悦,眸光渐渐暗下去,他伸出手将王悦被子整理下,“还早,继续睡吧。”
王悦扭头看向他,过很久,他轻声道:“麻烦你。”
然感觉手被人捏住。
谢景没松手,低头继续给王悦擦着伤口,神色忽然多几分淡漠。
王悦向不习惯别人给自己处理伤口,他身份特殊,长在琅玡王家这种政治漩涡中心,平生小心谨慎,处理伤口这种事除非是亲近之人,否则绝不假手他人。这已经养成习惯,刚才让医生处理身上伤口是因为确实危险,如今让谢景给他处理伤口,他有些不自在。
王悦也知道这不是晋朝没那多事儿,可他依旧不自在。看眼谢景神色,最终他还是克制住抽回手冲动。
谢景这才低头看他眼,“梦见什?”
谢景忽然抬手,像是哄小孩子似轻轻揉下王悦头发,低声道:“睡吧。”
那揉头发动作太过自然,王悦甚至都差点没有察觉到异样,等他回味出哪里不对劲时候,谢景已经坐回椅子上,脸上神色瞧不出丝毫异样。王悦愣愣,莫名被自己噎下,好像有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感觉。
在床上躺很久,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王悦扭过头,他下意识盯着谢景脸看,灯光打得很暗很柔和,这人低着头模样瞧着意外相当惊艳,不显山不露水那种惊艳。
王悦这辈子出生于东晋流士族之门,前半生可谓享尽人间富贵,绮靡也好,清欢也罢,无不曾享过腻过,皇宫相府丝竹弦声响彻,再难拨动心弦。可那瞬间,他
王悦沉默片刻,开口道:“过去些事。”
谢景忽然就想到查到关于王悦过去资料,给王悦上药手微微顿,他记起那调查人给自己资料时句话。
“本来是个富家少爷,家里出事,倒也是很坚强。”
谢景垂眸掩去眼中情绪,继续有条不紊地给王悦处理伤口,过良久,他才低声道:“都过去。”
王悦闻声有片刻怅然,都过去?确实。人都死,还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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