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已蔓延到楼下。再走
点点就能出去
——他心里这样想，可跑出去似乎已不可能，更何况左腿几乎已失去知觉。
正当他孤立
没有说话，点下头。早就想到，这样告诉自己。所以，昨夜已经提前哭过。
可是，仍没能抑制住涌上胸口
情感。滴泪水涌出眼眶，顺脸颊滑落，失声痛哭。
那天，警察和消防局人早早便赶来询问父亲。从他们谈话中得知，母亲被从废墟中发现时已成焦炭。
父亲证言大致如下：
当晚他在楼书房直工作到约十点，因喉咙干渴，就去厨房喝杯水。进入客厅时候觉得有些异常，嗅到股奇怪气味。他立刻意识到是煤气，急忙打开朝向院子玻璃窗。发现在沙发上熟睡女儿，他放心不下。先是抱起女儿让其躺在院子里，然后再次返回房内寻找燃气阀门。客厅和厨房阀门都关着。
早，舅舅开车来接。
“去哪里啊？”对着坐在驾驶席上舅舅侧脸问道。喜欢滑雪舅舅平时总是充满活力，这天却像老十岁样，脸无精打采。
“去你爸就诊医院。”
“妈妈呢？”
舅舅停顿会儿，说：“你妈妈事，到那里再告诉你。”他连看都没看眼。
他跑上楼梯，以为妻子可能正在卧室使用煤气炉。然而，就在他刚爬完楼梯刹那，爆炸发生。
他被爆炸冲击波抛出数米，从楼梯上滚落。瞬间，周围变成片火海。他刚回过神来，衣服就燃烧起来。
他呼喊着妻子名字站起来，可腿似乎受伤，每挪动步都痛苦不堪。他拼死爬上楼梯，努力向卧室靠近，火焰却从毁坏门口喷出来，根本无法进去。
“静惠，从露台上跳下来！”他大声喊着，妻子却没有回应。
他拖着疼痛腿下楼。没有时间。他只能祈祷着妻子已经逃出。
已经去世吧？真想这
问。夜没睡，直在思考这件事，早已作好思想准备，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途中经过废墟前面。舅舅恐怕已无心留意这些，却凝眸注视着家断壁残垣。不，连断壁残垣都称不上，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东西，除堆黑色瓦砾。灭火用水夜之间已经冻结，在朝阳映照下熠熠生辉。
父亲头部、左臂和左腿都缠着绷带，可精神仍很好，能进行般对话。全都是轻度烧伤，他本人也这说。
不知是因为识趣，还是父亲请求结果，舅舅立刻就离开。父亲马上盯着说道：“你妈妈没能救出来。逃晚。”
大概是害怕如果稍加停顿就会说不出来，父亲口气快速说完。然后，仿佛直积压在心口东西被拿掉样，他轻轻舒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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