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风沙极大,夜里却漫天繁星,寂静至极。
宴云何站在那高高城防哨所,背对明月,望着京城
宴云何步入书房,见到立在书房中央周重华,撩下摆,便要行礼。
这是他自边疆战事稳定,奉命回京后首次拜见恩师。
周重华上前拦住他,仔细打量他面容,这才欣悦点头:“长高,结实。”
当年在东林书院,宴云何文章未必做得最好。
他爱骑射刀枪,不守院规,总是带着般纨绔子弟在书院里招猫逗狗,惹是生非,时时气得书院里先生找院长周重华告状。
宴云何似笑非笑:“他不敢,若他敢,信不信明日弹劾他奏章又能堆满桌。”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大人。”宋文忧心忡忡道。
宴云何敛笑意:“张正前些日子才得陛下夸赞,张正入狱,陛下心中未必好受。”
宋文这才明白,陛下心里不好受,锦衣卫难道就能风光?
别说宴云何只是言语冒犯,就是真动手打伤虞钦,怕是太后那边都要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起眼睫,终于正眼望向宴云何。
空气凝滞,杀机毕现。
宋文汗毛倒立同时,想起眼前虞钦除身任指挥使,还掌诏狱刑罚,没有他撬不开嘴,没有他逼不供,更没有他扣不帽子。
他家大人是疯吗,何必招惹这蛇蝎美人。
何况刚才那般对太后大不敬话语,更是送上门帽子。
周重华总说宴云何虽然行为跳脱,但本性不坏,好好教导,日后必成大器。
宴云何也确在九年后证明这点,可同样是周重华弟子,曾经最被看好虞钦,现在却成清流最为厌恶锦衣卫。
周重华显然想到那被他拒之门外另个弟子,轻轻叹口气:“虞公若还在世,见到他子孙竟成这般模样……”
他掩面而叹,显然为此痛惜不已。
是啊,谁能想到虞钦会变成这样。
何况宴云何背后是永乐侯府,他家大人又赴往边疆博得军功,深得圣眷,谁敢动他。
周重华年近五十,鬓边微白,五官端正,气质儒雅。
隐约能见年轻时风姿,如今他正在书房等待宴云何。
他与张正是知交好友,张正上书前曾来找过他,将自己家中老母妻子托付。
那时他就猜到张正或许要出事,只是没想到竟会这样快。
“想动手?”宴云何语带无辜,嘴唇却挑衅上钩,似乎巴不得虞钦来动他。
然而不管他如何言语挑衅,虞钦都不为所动。
这时周府大门缓缓打开,仆役上前,仿若并未看到虞大人站在旁,只低头交代老爷吩咐,恭迎宴云何入内。
三人入府后,大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宋文凑到宴云何耳边,小声嘀咕:“您又何必去招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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