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克道:“这……两位说确实都有道理,看,就循例,循……”说话间他不住地看谢玦脸色,谢玦却是忽然笑,“倒是有个主意,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此番他目已经差不多达到,故而语气也轻松些,他虽然直,却不傻,本来他也没指望真能够惩处赵慎,只不过帮夏伯阳讨个公道,顺带着煞煞广阳王府锐气,前阵子谢府吃如此大亏,如今也该教赵慎尝尝颜面扫地滋味,这不就是
面上并没有道理,毕竟纵马伤人还诡辩无罪,哪怕律法上讲得通,可在道义上是绝对是被人唾弃,毕竟这世上最朴素价值观就是杀人偿命,伤人赔钱,这份正义感才是大理寺百来册律法根本,国无法不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国本。
谢玦也清楚这点,他没有李稚这多花花道理,他只知道件事,公平。纵马伤人不对,哪怕你巧舌如簧说破天去,你依旧不对,这正好比,难道你是将军,便可以纵容军队劫掠欺压百姓?可以纵容战马伤人?没有律法,也有如山军纪。他在等着李稚说下去,只要李稚敢说这件事中没人有罪,他立马就帮他大肆宣扬出去,让天下人去评判这道理,赵慎自然扳不倒,谢玦也压根没想过靠这件事去撼动赵慎,他就是要个公平,如果天下人都觉得这不公平,那他将用自己手段帮李稚实现公平。
局势片剑拔弩张,大堂中已经没人说话,所有人视线全都聚集到这两人身上。
李稚听出谢玦话中威胁,谢珩今晚显然不是来和他比赛口才,若是换个人李稚或许还能够糊弄过去,可谢玦确实是个根筋,且背后靠着谢府与士族,换而言之谢玦或许不够聪明,但他背后那群人却是聪明绝顶,真莽起来令人有点遭不住,何况李稚并不想要在这种时刻和谢府撕破脸。
所以思忖过后,李稚退让步,“依照意思,纵马伤人固是不对,广阳王世子失察在先,虽有先例,不过世子确有做得不妥之处,便按照军营中规矩,轻罚两月俸禄,至于那匹马……”李稚看向谢玦,商量道:“伤人固有不对,不过战马珍贵,没有处死道理,只以管教为主。”
谢玦要就是那匹马,刨根问底道:“如何管教?”
“此事没有先例,恐怕仍需仔细商议,”李稚看向默不作声京兆处众人,“诸位大人意思呢?”
李稚这忽然发难,诸位受到惊吓大人不约而同地别开视线,察觉到不妥才重新看过去,李稚视线慢慢扫过圈,最终落在郑克身上,“郑大人?”
被点名郑大人想要笑笑,没有能够笑出来,整张脸都僵住,他真是倒血霉。
李稚温声问道:“您是京兆府尹,依您看应该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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