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已尽数却,看到儿来信,说心有惭愧,生不如死,亦默然良久,回信封。儿年仅十五,聪慧过人,通达世情,彼时已值大厦将倾之际,儿亦想要保全家性命,可惜并无周全之法,只能将书信暗中转置,本该是署名,经尔伯父之手便换姓名,不敢深思。家中无人怪你,叔伯们告诉,朝廷要审,尽做些泛滥陈词罢,外人议论不足道。
想起你祖父曾说,自古
“封信。”
“谁信?”
“岳谦信。”
李稚伸手从案上取过笔墨,抽出张纸铺在案上开始默写起来。
正如众所周知那样,那年面对着家族倾覆巨大危机,十五岁少年偷出叔伯与先太子来往书信,凭此将自己全家送上断头台,他污名化父辈所做切,只为保全自己,终于苟且留下脉。他父亲因为好友桓亭帮着周旋说情,加之没有直接罪证,也侥幸留下命,但五年后终是在外地抑郁而终。
样昏庸懦弱皇帝,天恶之,百姓无不厌弃,不忠也罢。”
岳城被他突然直接怔愣下,笑道:“真敢说啊。”当真是个人才,怪不得敢跟着造反,这绝非临时起意,看来是早有图谋。
李稚道:“这句话并非所说。”
岳城道:“哦?那是谁说。”
李稚道:“岳谦。”
当此之时,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朱雀台那场惊世大火以及王家人壮烈悲剧上,却很少有人关注到那牵连致死另外四万人,他们死,没能够留下任何声音,即便是后来谢家人记载中对他们也是笔轻轻揭过。四万人,足以令梁淮河血流漂杵,在这样沉默中,岳武家事也显得平平无奇,甚至还因为那少年大胆检具,而多几分意料之中戏剧性。
应那句话,当大群人死到临头时,什样好戏都能看到,当时断案人并没有多想,封存档案便不再提起。但李稚今日却揭开这桩家事另层隐秘故事。
没人知道这封信是如何出现在大理寺那封旧狱案中,李稚曾思来想去,只觉得唯可能或许是,当初搜到这封信详刑*员也是位父亲吧。
岳谦书信行文质朴,仿佛只是想到该说,便随口说两句。
“常星,收到你来信,往后不必再寄。
始终气定神闲岳城闻声脸色忽然变。
门外等着孙缪听见“岳谦”这名字,时感到很耳熟,他用眼神问萧皓,萧皓道:“岳城父亲。”
孙缪下意识嗤笑道:“嚯,他不是被他儿子气死吗?”
萧皓打量着这不设防内宅院,低声道:“你们来京之前,们正调查这事,还没来得及给你们递送消息,们从大理寺浩如烟海狱案中翻出样东西。”
“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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