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人都默认赵慎将会从地势平坦鸿都攻入盛京,根本没人在意南方,而放在此处守将也多为滥竽充数之辈,能打早被调到鸿都、望江等地去。此时刚好夜晚结束,晨曦乍亮,令真武门守将有生以来最震撼幕发生。
套着软甲士兵用随身携带轻戟击碎冰面,如黑鱼似腾翻身跃上河面,人人皆冻得四肢麻木,浑身发抖,但那双眼睛却矍铄明亮,他们正像是透明魂魄,从水中层层地慢慢站起身来,飘立在黑暗与光亮交接之中,光线若明若暗,他们脸庞也
“司马崇毕竟正直年轻,不如贼寇心机深沉,当下勤王军队还未抵达,外面仍需尽力拖延,不如便以广阳王为质,派人与贼寇谈判,朝廷许些好处,同时胁以性命,缓和阵再徐徐图之。”他说着抬头看向赵徽,小声建议道:“毕竟他也是赵氏血脉,陛下能否以亲情动之?”
赵徽气疯,冷笑道:“你第天认识他吗?他都起兵逼宫,你觉得他还听你讲骨肉亲情?还赵元?他巴不得赵元死没人跟他分皇位!”
杨枚无话可说,卞蔺接上他话,“无论如何,谈判作为缓兵之计,倒确实值得试。”
正在公卿们商议之际,宫外突然有斥候慌忙来报。皇帝连忙叫侍中董桢将人引进来,那人汗涔涔,喘着粗气跌跪在地上,开口便直白大声道:“赵、赵慎他从真武门打进来!”
句话不啻平地惊雷炸开,皇帝蹭从皇位上起身,连谢照也惊得回头望过去。
来得这快?
盛京城外官道上片骇人兵荒马乱,三座边城皆被叛军攻破,上万人正在拥挤着溃逃,仿佛天时地利皆到,阵急促风刮散多日沉积雾气,三城守将们面仓皇地往盛京方向逃跑,面来到最高处山坡上,那刻他们回过头去,终于得以看清局势全貌,然而眼前真相却令他们震惊不已,追赶他们整夜雍州兵马,最多不过五六百人,所谓势不可挡,原来不过是借着雾气遮掩,几十人骑着马拖着滚木来去奔驰,营造出千军万马假象。
上当!赵慎主力根本不在此处,那他们现在该在哪里?
三城守将与前来接应他们援军面面相觑,脑海中倏然划过去个惊悚至极念头,令他们愣在当场,有人喃喃地道:“真武门,天啊!他们要直接攻打皇城!”
盛京城东、西、北三面皆有营卫严防死守,除朝南真武门,那里几乎没有任何设防,原因无他,那城门外面乃是条波涛汹涌大河,梁淮河经由此流入皇城,冬日河水冰冷刺骨,表层结着薄冰,底下则密布冰窟窿,是公认难以泅渡绝地,从这里夜袭,不留神便是全军覆没,用兵家话来说,这叫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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