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听见他说这句话瞬间,眼睛腾猩红。
谢照抬眸与皇帝对视,语气仍是派平和,“这已是无可奈何之举,还望陛下思及先祖基业,万务以己身为念。”说着他叠袖低头。三省公卿听见他如此说,回神后也跟着纷纷出列,众人齐拱袖对着赵徽劝奏道:“臣还请陛下万务以己身为念,前往建宁避难。”
群臣声音在恢弘大殿中不断回荡,董桢不由得看眼皇位上赵徽,那刻赵徽表情既像是愤怒,又像是耻辱,红白阵阵交织中,他整张脸不断抽搐扭动起来,却最终也没
晦暗不明。
那幕极具冲击力,真武门守城将士们惊呆。
在这个漫长又无人得知夜晚,当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北方三城时,这两千人则是经由右侧迅速绕过麓山穿行到真武门外,暗无天日河床底下,千百年来所沉折枪戟飘着暗红色浮屑,个个将士安静从其上泅渡而过,也有人忍受不住严寒,无声坠沉下去。在天光乍亮时,他们终于成功横渡这条公认不可能渡过大河,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皇城背后,向这个王朝亮出王牌。
——们是来杀你们。
封藏多年剑,锋芒斩露时,连最强悍对手也要为之退避三舍。古来成大事者,皆有旁人不敢想象魄力,赵慎赌赢,他举将手中剑插入皇城腹心,以最快速度去结这场正被不断拖延消磨战争。将士们抬着潮湿眼睛望向那座几乎正朝他敞开怀抱古皇都,城墙上方那群目瞪口呆守将分明意识到,自己完全不可能挡住对方,极度惊恐之下,他们甚至连派人回去求援都忘记。
双方隔空对视,没人跑动,雪纷纷扬扬地下着,切都安静极。
赵慎亲卫孙荃转达赵慎唯条军令,它如燎原之火般在所有人心中熊熊燃烧,“先登城者,入天子殿封侯。”
所有人拥而上。
真武门被攻击消息抵达皇宫时,公卿百官连带着皇帝都是同样反应,震惊、错愕、难以置信,说是天塌也不为过。就连谢照也同样是惊诧不已,他在心中迅速复盘战局,瞬间豁然开朗,既觉得对方胆大包天,同时也不由得为对方兵行险着魄力感到佩服,这任是谁能想得到呢?
情况急转直下,原本驰援三城军马全部紧急调回真武门,但战机迟步便是天壤之别,京城形势顿时变得危险至极。光武大殿中乱套,六神无主公卿大臣们哪里见过这样狂妄力量宣示,惊慌中连个像样对策都想不出来,直未曾说话谢照终于出列,他对着上位赵徽道:“谈判并非可行之计,城北并未设防,旦真武门破,支撑恐不过五日,以防皇宫失陷,臣还请陛下暂时经由城东离开盛京,前往建宁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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