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皓停住脚步,他这时才回想起来,谯洲桓氏与建章谢氏是世代姻亲关系,谢珩母亲名叫桓郗,桓武应该是她弟弟,自然也是谢家小辈舅舅,难怪谢玦挟持孙缪时,提出交换条件之就是让他们放桓武。门阀权力依靠家族来巩固,无论是前朝五姓十氏,还是今日京梁士族,对于血统与亲缘看重都是脉相承,维护亲人已成为他们流淌在血液中本能,可谓是成也家族,败也家族。
萧皓没有理会谢玦追问,只道:“回去转告谢照,务必活得更久些,至少也要跟霍荀样,亲眼见到树倒猢狲散那日啊。”
“你!”谢玦盯着那道远去身影,又看眼手中这枚熟悉青玉令牌,依旧没想明白李稚为何要这做,他忽然用力震开绑住双手绳子,回身把拽住缰绳翻身上马。
萧皓听着身后马蹄声远去,他抬起右手,抽出腰间快剑挽下,刷声利落地收回鞘中,与谢玦往相反方向慢慢走去。
灯影昏沉,李稚个人站在城楼上,望着谢玦迅速骑马远去身影,不知在想些什。
叫杨琼人曾提醒过,但那时没听懂,他便个人离开,叶落知天下秋,如杨琼那种聪明豁达人终究是少数,像谢珩那样力挽狂澜就更少,而更多是像谢玦这样人,他们是完全不同另种,战火已经在中原大地上猛烈地燃烧起来,既然尚未想好如何面对,就不该离开家。”
李稚终于道:“放他走吧。”
堂中静会儿,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再说话。
谢玦再次见到萧皓时,他以为对方是来送他上路,然而当他眼前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却出现整条笔直古道,白马系在杨树下,四下除他们以外个人也没有,夜晚风温柔地拂过脸庞,他皱下眉,“什意思?”
“你可以走。”
台阶上有脚步声响起来,夏伯阳来到他身边,“看这方向,他没往青州去,而是回盛京,他是赶着回去报信啊。”
李稚道:“希望从今往后不必再见。”
夏伯阳道:“他是士族子弟,只要他
风吹起凌乱头发,谢玦明显是顿住。
萧皓却没有给他答疑解惑兴趣,将块青玉通行令牌丢过去,谢玦下意识抬起绑住双手把接住,又是愣,“这是……你们怎会有这块令牌?”
谢玦再次看向萧皓,“李稚他什意思?”
萧皓道:“殿下说,你放孙缪,他答应放你走,言九鼎。”
“他又在耍什阴谋诡计?还有你口口声声喊殿下,他真是愍怀太子儿子?”谢玦警惕地站在原地不动,直到他看见萧皓真径自转身离开,眼中才终于流露出诧异,他猛地喊道:“等等,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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